&ep;&ep;傅聿昀拉开铁门,门外的阳光点点落在盛开的花瓣和舒展的叶上。他接上橘色的塑胶水管,例行替面前的盆栽浇水。
&ep;&ep;晶莹的水珠落在叶片和花上,有些滑落,有些则是依依不捨地掛在上头,水滴反射阳光后让这些植物像是在闪闪发光。
&ep;&ep;傅聿昀关上水龙头,把水管掛在上头,抬手伸了个懒腰。
&ep;&ep;深呼吸中,各种花草的香气流入鼻腔,刺激他的嗅小球。
&ep;&ep;自然而不做作,是带着活力的气息。
&ep;&ep;傅聿昀唇边的弧度稍稍扬起,他悠哉的步回被花草绿叶包围的柜檯,等待顾客上门。
&ep;&ep;能有这样一间小花店,能过上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是半年前的他不曾想过的。
&ep;&ep;半年前,仁德医院,7f住院部。
&ep;&ep;病房里本该是一片洁白,但床边放的鲜花让这间病房不似其他房间,这儿多了些快活的气息。
&ep;&ep;严昀便是在这样的房里醒来。
&ep;&ep;各种花朵摆在一块,挑选花朵的人显然没有注重到这几种香气凑在一块的适配性,花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对于香气十分挑剔又敏感的严昀来说,这样的气味着实称不上好闻。
&ep;&ep;严昀的职业病让他忍不住分析起这些花的种类,并在脑中排出了几种香调,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想找纸笔稍微纪录下灵感。
&ep;&ep;此时,病房被从门外开啟,一名目测四十几岁的陌生女人走了进来。她上身穿了有些泛黄的白t,领口还有些皱,下身则是穿了一件蓝色牛仔长裤,但看上去已经被洗到褪色了。
&ep;&ep;女人看见他那刻,面上有一瞬的凝结,紧接着严昀便看见她眼中闪烁的惊喜,下一秒,女人便衝上前,将他拥进怀里。
&ep;&ep;严昀注意到,虽然她的情绪很激动,但她显然还是顾虑到自己手背上的点滴针,压抑着情绪,小心翼翼的避开那处。
&ep;&ep;这样细微的细节让严昀心头一暖,让他想起那个……他。
&ep;&ep;所以他问道:「傖凡呢?」
&ep;&ep;女人松开了他,望向他的眼底充满困惑和茫然,「他是谁?你的朋友吗?」
&ep;&ep;严昀听闻蹙了蹙眉,在他身边,应该没有人不认识方傖凡。
&ep;&ep;他忽然想起女人方才的动作,感到有些蹊蹺,自己应该不认识这个女人,那为什么她的动作这么亲暱?
&ep;&ep;「那个……你是?」严昀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ep;&ep;这一回,严昀从女人的眼里看见除了疑惑以外的情绪,她满脸惊恐。
&ep;&ep;「聿昀,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女人的话音是抑制不住的颤抖,她的下一句话像一颗大石,砸落在严昀的心上,溅起水花。
&ep;&ep;女人说道:「我是妈妈啊……」
&ep;&ep;之后因为他的一句话,严昀,又或者说是傅聿昀,被那个自称是他母亲的女人带着做了一连串的检查。
&ep;&ep;严昀也大概理清了眼下的状况,虽然听上去很不合理,但自己大概是重生到另一个躯体上了!
&ep;&ep;而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叫傅聿昀,从小有先天性心脏病,而这一次进行换心手术,差点死在手术台上,幸好最后还是活下来了!
&ep;&ep;「虽然活下来的好像不是本人……」严昀在心底反驳自己。
&ep;&ep;经过各项繁杂的检查,医生还是不能明白他失忆的原因,只让他保持心情愉快,好好调养身体。
&ep;&ep;而严昀也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人的反应,努力扮演「傅聿昀」。
&ep;&ep;随着通勤时间的到来,花店外的那条马路逐渐热闹起来,嘈杂的声音唤回了傅聿昀的注意力。
&ep;&ep;早餐店阿姨的吆喝声、车辆行驶的声响、邻居阿姨催促自家小孩上课的呼喊……
&ep;&ep;这些声音,都是他在当「严昀」时不曾注意到过的。
&ep;&ep;傅聿昀以手托腮,面对马路,看着门外人来人往的街道。
&ep;&ep;通常这个时间并不是花店忙碌的时候,毕竟城市里的生活紧凑,这种时间大家不是忙着去上学,就是忙着去上班。一般来说得等到下班时候,或是节庆时,才能迎来一些比较注重生活情调的客人。
&ep;&ep;发呆了好一阵后,门外的车流量明显减少,傅聿昀觉得有些无聊,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随手点flix,想看个影集打发时间。
&ep;&ep;但yahoo新闻的推送消息让他不自觉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儘管那行字很快就闪了过去,但他眼角馀光还是瞥见了「cloud?yan新品发佈……」这几个字。
&ep;&ep;傅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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