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傅聿昀背倚着床板,半卧在床上,才刚准备就寝,手机来电铃声却突然响起。
&ep;&ep;傅聿昀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着上头的来电提示,沉默不语地犹豫了会儿。
&ep;&ep;在知道负责鑑定的那人是陈祐轩后,他便把他的来电名称改成了他名字。
&ep;&ep;本来也不指望会再联络,怎想对方当晚便拨了电话。
&ep;&ep;傅聿昀最后还是在对面掛断之前接起电话。
&ep;&ep;「啊——你好。」另一头的声音很是陌生,傅聿昀心里升起一丝困惑。
&ep;&ep;「你好……」傅聿昀顿了下,让对面的人接话。
&ep;&ep;「您是严昀先生吗?你朋友喝醉了,方便把他带回去吗?」对面那人说道。
&ep;&ep;傅聿昀听见对方的称呼时一愣,「不好意思,不过我不是严昀。」
&ep;&ep;「啊——抱歉,我是看这先生手机备註上的名称,那你认识这支手机的主人吗?」
&ep;&ep;傅聿昀叹了口气,拿着手机翻身下床,走到衣柜前,「我去接他吧,他在哪?」
&ep;&ep;「reincarnationpub。」
&ep;&ep;已经有些泛黄的招牌,还有几盏坏了的霓虹灯,因为灯烧坏了,所以拼出的字看上去有几分残破,靠近了才依稀可看出究竟是什么字。
&ep;&ep;「reicoratinpub」好几个字已经不亮,原本是a的灯条,但因使用过度,尾端的灯已经不亮了,看上去反而比较像o。
&ep;&ep;傅聿昀扫了眼灯牌,确认自己没来错地方后,把车停在酒吧侧门,开门下车。
&ep;&ep;推门进了酒吧,爵士风格的音乐回盪在空气之中,萨克斯风演奏出的音符跳跃。
&ep;&ep;他远远地就瞧见了陈祐轩,那人还是穿着早些时候见面时的那件纯黑色衬衫,不过傅聿昀走近就发现,他胸前的三颗釦子都没扣上,敞着胸口,脸上也不见那个禁慾的细框眼镜。
&ep;&ep;陈祐轩生了对桃花眼,没了镜片的遮挡,很清晰地可以看见他那因喝酒而漫上殷红的眼尾。
&ep;&ep;傅聿昀走到他身边,把他手里握的酒杯抽走。
&ep;&ep;陈祐轩还没反应过来,他先是握紧手里的酒,不耐地瞥向来人。
&ep;&ep;但看见那人是傅聿昀后,他便把手松开,傅聿昀还正施力,他忽然脱力,让酒杯一倾,澄澈的酒液洒在傅聿昀的虎口。
&ep;&ep;傅聿昀没多说,把那杯酒放回吧台,又抽了张卫生纸,把沾湿的手擦乾。
&ep;&ep;「陈祐轩,你还能走吗?」傅聿昀也没再偽装,直接了当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ep;&ep;他可不曾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傅聿昀,男人勾了下脣,冷哼了声,「不装了吗?那聊聊?」
&ep;&ep;「回车上再说。」傅聿昀没有在意他那带着嘲讽的语调,只淡淡道。
&ep;&ep;陈祐轩从高脚椅上站起身,傅聿昀瞥了下他的步伐,看上去还挺稳,没有一丝喝醉的模样。
&ep;&ep;「你真醉了?」傅聿昀领着他走出酒吧,拿出车钥匙「滴——」一声打开车门。
&ep;&ep;陈祐轩没有正面答覆,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自来熟地上了车,「你说呢?」
&ep;&ep;傅聿昀敛下眼眸,一语不发,发动了车子,摇下后座的车窗。
&ep;&ep;陈祐轩侧身看了眼后座被摇下的车窗,像是想说什么,不过他张张口,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ep;&ep;「所以你真的还没死?」陈祐轩盯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路灯。
&ep;&ep;傅聿昀没有回应,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ep;&ep;陈祐轩见他不作回应,自顾自地嘟囔:「不可能啊,严家还操办了丧礼。」
&ep;&ep;「而且,你现在这张脸,虽说有几分像严昀吧,但仔细一看又不是那么像,你去整形了?」陈祐轩说着,还打算上手捏傅聿昀的脸。
&ep;&ep;「你够了。」傅聿昀拍开他伸向自己的手。
&ep;&ep;「你怎么认出我的?」傅聿昀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真正的情况,只好转移话题。
&ep;&ep;「我和你也曾是朋友,我比你都还了解你自己。」陈祐轩顿了顿又继续道:「你知道你自己说谎时会抠指甲盖旁的死皮吗?」
&ep;&ep;傅聿昀视线下移,看向自己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果然在拇指一旁的确有被撕下一层皮的痕跡。
&ep;&ep;「而且你又不知道从哪找出了那些章印,很难让人不怀疑你的身份。」
&ep;&ep;傅聿昀问:「所以你在咖啡厅时就认出我了?」
&ep;&ep;陈祐轩耸了耸肩,「只是怀疑而已,所以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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