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甚至……假惺惺对宋鸣珂说——烽烟再起,霍家率兵在北境浴血奋战,若长公主心怀百姓,何不考虑以和亲平战乱?
&ep;&ep;那时宋鸣珂只当对方真为战局着想,还觉自己无依无靠、无牵无挂,答应了。
&ep;&ep;直至……发生那两件事,她终于看清宋显扬的龌龊面目,才重新审视他枕边人的真实意图。
&ep;&ep;往事不堪回首。
&ep;&ep;退朝时,宋鸣珂脑子乱糟糟塞满前世恩怨,闪烁不定的眸光,既哀痛,亦有熊熊怒火。
&ep;&ep;百官散去,安王、左右相和定远侯等十余位重臣留下,与她详谈灾后重建要务。
&ep;&ep;一开始,宋鸣珂频频走神,似乎没听懂“大人们”的论调。
&ep;&ep;最后两方闹得不可开交,她淡声插言:“朕有个小小的疑问。”
&ep;&ep;众臣连忙请示:“陛下请说。”
&ep;&ep;“诸卿对豁免税粮、安抚民众、大赦刑狱的方案皆已详禀,但始终不曾谈及款项的分配。”
&ep;&ep;众臣目目相觑,万未料到她傻愣愣半天不说话,一开口正中核心。
&ep;&ep;?
&ep;&ep;钱粮涉及的利害关系,极其复杂。多少人想从中抽点油水,又有多少政敌时刻紧盯,意欲借机拖对方下台。
&ep;&ep;两派表面上激辩方案优劣,实则争的是任用人选。
&ep;&ep;宋鸣珂见他们一时无话,又道:“朕认为,除予以赈给与赈贷、进行大型祈禳之外,更需要‘以工代赈’,雇佣当地灾民参与重建与兴修,解决劳力需求,同时抑制流民,减少动乱。”
&ep;&ep;众臣微愣,安王率先回应:“陛下所言极是!此事由户部、兵部、工部共同协作,调动正仓和太仓,款项流向明细务必核清。”
&ep;&ep;余人连连称是。
&ep;&ep;当下,宋鸣珂就委派一事向安王提了意见。左右相越听越不敢吭声,安王与定远侯则面露喜色。
&ep;&ep;只因,她任命一位地位尊崇的宗亲为总负责,再从两派各抽调数人,迫使双方互相配合、互相监督,还强调,先定方案,以节省开支。
&ep;&ep;她调用的官员大多出身一般,本不起眼,却踏实肯干,为政清廉。
&ep;&ep;众人无不动容,暗忖新君未满十二岁,处事温吞如水,竟知人善用至斯!往后不可小觑!
&ep;&ep;只有宋鸣珂知晓,她见了这帮人的名字,想起上一世的他们均为后起之秀,干脆提前试炼。
&ep;&ep;见大家目瞪口呆的震悚模样,先前憋半天的气,总算消了些。
&ep;&ep;众臣领命告退,她让安王和定远侯留步,以请教国法学制,了解边境各族境况。
&ep;&ep;聊了半个时辰,霍浩倡有意无意扯到“立后”话题,建议她择选柔嘉成性、贞静持躬的世家女子,并隐晦的谈及几位大臣。
&ep;&ep;宋鸣珂内心是拒绝的。
&ep;&ep;他所荐之人出自望族,德才兼备,背后有庞大的关系网,可宋鸣珂岂能将宋显扬前世的嫔妃纳入兄长的后宫?
&ep;&ep;“表姨父,此事以后再说吧!”宋鸣珂换了私下称呼。
&ep;&ep;霍浩倡似是怕她没搞清状况:“陛下犯不着害羞,这些万里挑一的贤德贵女,无论家世和才貌,都是一等一的好……尤其是饶相之女……”
&ep;&ep;“朕如今没这心情。”
&ep;&ep;安王见状劝道:“陛下年方十一,眼下诸事繁杂,宜应励精图治。霍侯爷,咱们过两年再操这个心吧!”
&ep;&ep;霍浩倡只好作罢,改口谈起年节事宜。
&ep;&ep;宋鸣珂本想让表姨父带两位表兄入宫小聚,被这事一闹,兴致全无。
&ep;&ep;她真心希望,不论是她还是哥哥,总有一日羽翼丰满,能随心挑选合意之人成婚,不必屈服于权势与财力。
&ep;&ep;…………
&ep;&ep;先帝驾崩不足一月,过年禁止宴乐,外加翰林医官院正被清查,安王回蕃地与家人团聚,整个皇宫无任何节日喜庆气息。
&ep;&ep;期间,宋显琛以长公主身份,低调回宫。
&ep;&ep;他起初抗拒,慢慢适应妹妹的打扮,容颜相似,却神色恹恹,无分灵动神采。
&ep;&ep;相反,宋鸣珂此际的仪表、声线、神态、行止都越发让人信服,仿佛新君宋显琛理当如此。
&ep;&ep;久别多日,兄妹二人于殿阁中执手相看,无语凝噎。
&ep;&ep;“哥哥,再忍耐一段时日。”宋鸣珂微微抬目。
&ep;&ep;宋显琛脸上敷了层粉末,神色略僵,最终缓缓点头。
&ep;&ep;除夕夜,“熙明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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