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不过是碍着母亲的颜面,才没有拂袖而去,甚至还要对她装出一副温雅可亲的态度。
&ep;&ep;偶尔回过头看她有没有跟上来,便会接触到她满是倾慕的眼神,那视线与他一碰撞,立即如受惊的小鹿一样移开。
&ep;&ep;类似的眼神他接收的太多,已经麻木了。这些年想要引起他注意的姑娘数不胜数,什么样的手段他没见过?这种装清新小白莲的早就不新鲜了。
&ep;&ep;其实一个男人看不上一个女人,无非就是因为她不够漂亮,尤其是他这种各方面都很出众的男人。如果外表都无法吸引对方,凭什么让人家去发掘你的内在?此理男女互换通用,这些女子倾慕他,还不是因为他有一张英俊的脸?
&ep;&ep;丞相家公子陆松风论才华不在他之下,但长相平平,便远不如他有名。而江鹿侯的孙子卫昙是个傻子,却硬生生凭着极度出色的容貌让所有人都记住了他,每当人们提到穆恒,总要顺带提起卫昙,言语间各种惋惜。
&ep;&ep;穆恒不稀罕娶公主,他喜欢的是牡丹花一般端庄而明艳的美人,只是绝色美人不常见,纵观整个皇城,也才出了一个成嫣。禹蔷么,顶多如她的名字,一朵娇俏的带露蔷薇,漂亮是漂亮,不过还没达到可以让他心动的地步。
&ep;&ep;他与她无话可说,两人一路沉默着慢慢前行,走过莲池边,春风拂来,池面波光粼粼,零星点缀着尖尖小荷,几个宫人正围在那投喂鱼食。禹蔷突然拉了拉穆恒的袖角,往莲池指了指,细声细气地道:“表哥,不如我们去那边观鱼吧?”
&ep;&ep;“也好。”穆恒正觉得枯走无聊,便欣然同意。宫人们见兴安公主与一位俊秀青年上前,纷纷行礼问安,禹蔷要过他们手中的鱼食,令他们全都退下,自己兴致勃勃地喂起鱼来。
&ep;&ep;“表哥你看,它们好可爱啊!”池子边早已聚集起大量锦鲤争抢鱼食,禹蔷俯身咯咯娇笑着将饲料撒向水中,脸上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衬着她粉白的衣裙,看起来很清纯。
&ep;&ep;“嗯,是很好看。”穆恒心不在焉地敷衍。
&ep;&ep;这些锦鲤都经过精心挑选,五彩斑斓,有的甚至跃出水面,长尾带起串串水珠,非常活泼美丽。
&ep;&ep;“公主小心脚下,可别掉下去了,微臣不识水性,宫人又都走远,万一出了意外微臣就只好以死谢罪了。”穆恒见她越来越靠近水边,心里一紧,忍不住出言提醒。
&ep;&ep;他当然不是不会水,只不过才二月初,禹蔷已经换上了轻薄的春衫,若是一个“不小心”落水,他少不得要下去救人。到时候她衣衫尽湿,穿与不穿没两样,若是让他看去,为了保全她的名节,这个驸马他就得做定了。
&ep;&ep;这种状况穆恒几乎每年春夏都会遇上,上至郡主王女,下到小户之女,至今少说也有七八次,他已经习以为常。以前那些还能应付过去,眼前这个好说歹说是个公主,再怎么不喜欢,她老子身份一抬出来就足够压死人,他不得不防患于未然。
&ep;&ep;禹蔷脸色微僵,不动声色地收回本欲往前再挪一寸的脚。
&ep;&ep;一捧鱼食撒完,鱼儿等了一会儿见没得吃了,很快摇曳着尾巴散去,穆恒恢复无聊状态,领着禹蔷继续瞎转。
&ep;&ep;隔着一片树林,隐隐传来人语和乐声,前方不远就是举办迎春宴的宫苑。穆恒想到平日几个交好的同僚兄友正在把酒言欢,只少他一个,心中颇有些惆怅,比起陪伴兴安公主,他更愿意和那些与自己有共同语言的人待在一起。
&ep;&ep;“你听那边多热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们也过去吧?”穆恒回头向禹蔷笑道。
&ep;&ep;禹蔷颇有迟疑,好不容易能有与这位表哥独处的机会,这么快就......但他并不等她答应,举步直接往树林那边走去,她只好跟上。
&ep;&ep;树林尽头是一面几丈高的假山,翻过去就是目的地。
&ep;&ep;两人顺着假山曲折狭窄的石阶拾级而上,禹蔷身娇体弱,爬了没一半就气喘吁吁,穆恒只好折回来一路扶着她。攀上山顶向下一望,御苑美景一览无遗,他居高临下,很容易便看见几个熟识之人,正想招呼,禹蔷却叫住了他。
&ep;&ep;“表哥,我们先去凉亭那边休息一下好吗?”她抬起汗津津的小脸,似乎真的累得不轻。
&ep;&ep;这座假山设计得很巧妙,山上花木蔚然,一架巨大的水车伫立山边,将山下湖水引上来,造成流泉飞瀑之景。瀑布边岩石堆砌,上有一角凉亭,水珠撒到亭上,又顺着檐角落下形成水幕,炎炎夏日身处其中定然身心舒畅。
&ep;&ep;穆恒点点头,让她扶着自己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向凉亭走去。近了才发现亭中已经站着一个人,正倚在栏边向山下窥探。
&ep;&ep;那是个身着鹅黄色宫装的女子,听见背后有人靠近,她转过身来,脸上是做贼被发现一般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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