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地知道着,即便能重来一次,他也一定无法割舍,无法放手。
&ep;&ep;都是命中注定,劫数难逃。
&ep;&ep;嘉斐呆怔坐在空旷无人的大殿里,几度想要走出去,最终还是退回原地,孤独叹息。
&ep;&ep;殿外高台之上,锦衣卫同知玉青也来来回回地转圈,几度想要通报请见,却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ep;&ep;在他身侧稍远几步的地方,站着的是荣王嘉钰。
&ep;&ep;荣王殿下环抱着双手,盯着玉青像头焦躁不安的熊一样来来回回踱步,良久,忽然开口问:
&ep;&ep;“你跟了圣上这么多年,圣上待你如何?”
&ep;&ep;玉青猛然一怔,站下来应:“我的命是圣上救回来的,若没有圣上,我早就死了。”
&ep;&ep;他的眼中似有烈烈火焰。
&ep;&ep;嘉钰静了片刻,垂下眼帘轻叹一口气,“既然如此,我有一件有去无回的差事让你做。你若惜命,现在可以拒绝。”
&ep;&ep;长久以来,总被人笑话心思单纯不善揣度上意的玉青闻言又怔了好一会儿,生平第一次飞快地领悟了全部不与明言的深意。
&ep;&ep;他郑重抱拳向嘉钰行了一礼。
&ep;&ep;“殿下只管吩咐吧。我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ep;&ep;诏狱毕竟还是锦衣卫的地盘。
&ep;&ep;嘉钰趁夜去见甄贤时,一眼看见甄贤静静坐在灯下翻书。
&ep;&ep;书依然是那本旧书,今上旧年还只是皇子时亲手为他誊抄的那本《柴扉小札》。书页明显已泛黄了,显然翻看多年,但依然保护得齐齐整整。
&ep;&ep;这画面忽然叫嘉钰心中一刺。
&ep;&ep;他直截了当地扔了一身锦衣卫的衣袍给甄贤,让他立刻跟着玉青离开京城。
&ep;&ep;甄贤闻言沉默良久,缓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