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清辞实在没有力气说话了,她的眼皮沉沉的,闭上了就再也没有力气睁开。
&ep;&ep;她知道她现在整个人都躺在卫昭怀中,心里也晓得这样的姿势很是不应该。想要推推卫昭,让他离远些,可连说这话的力气都没有。
&ep;&ep;很快就昏睡过去。
&ep;&ep;卫昭红着眼看着怀里的清辞。
&ep;&ep;她穿着一身麻衣,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自从刘秀云走后,她每日都会哭,并不出声,有时候她睡着了都是哭醒的。醒来就叫他的名字。
&ep;&ep;让他心里又喜又恼。
&ep;&ep;喜的是阿姐在不安无助时想到的人是他,恼的是阿姐因为这事吃不好睡不好。
&ep;&ep;夜深了,山间有些凉。
&ep;&ep;卫昭往火堆里添了把柴,许是因为有火的缘故,并没有野兽敢近前。他们在这里休息也安稳。
&ep;&ep;清辞已经睡过去了,卫昭按照她的吩咐,找了些野草揉碎了给她吃了进去。阿姐说是可以治病的药,吃了就好了,他不懂,就信了。
&ep;&ep;心里默默地想,阿姐你可一定要好啊。
&ep;&ep;卫昭一直没敢睡,他迷瞪一会儿,就睁眼看着清辞。到了半夜,清辞嘴里小声嘟囔着。
&ep;&ep;卫昭听不清,凑过去。
&ep;&ep;清辞扯扯扯扯衣领,很不舒服的模样:“太紧了......”
&ep;&ep;卫昭急得额头冒汗,好不容易听明白她喊的是什么,可又想不通是哪里紧。他急得红了眼,问:“哪里难受?告诉我。”
&ep;&ep;清辞仍旧小声嘟囔着,额上一层密集的冷汗往下流。大抵是卫昭身上烫,她使劲往里缩。手不停地扯着前胸的衣服。
&ep;&ep;卫昭身体猛地一震,磕绊道:“阿姐、阿姐......”他心一横,闭着眼睛摸索,好一番折腾才将裹胸布拿出来。烫手似的掖在了包袱里,又替她把衣领掩好。
&ep;&ep;脸上的热度一直不下,连耳根都红了。
&ep;&ep;这下再也睡不着了,就这么睁着眼熬到了天亮。
&ep;&ep;清辞一大早醒来,烧已经退下去。
&ep;&ep;并不是染了疫病,而是冻着了。
&ep;&ep;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又在山上停了三日,见山下的火消停了。他们二人抄小路去了县城。
&ep;&ep;远安县已经不能待了,他们也不愿留在这里。
&ep;&ep;现下各地已经有起义大军,有些打着清君侧的名头,有些已自立门户。其中最强的当属北边的青州与南边的徐州,还有与两地接壤的兖州,实力稍次之。
&ep;&ep;兖州离二人最近,他们两人一合计,便决定去兖州。
&ep;&ep;二人手里也攒了许多盘缠,他们先是租了辆牛车出了城门,又改了水路,一路辗转东行,走了大概有十日,这才到了兖州的新茂城。
&ep;&ep;新茂城是兖州的都城,经济最为繁华。
&ep;&ep;因远离洛阳,少了阉人作乱,街边的商铺有许多,路上行人也多起来。全然不似在远安时的凋敝。
&ep;&ep;他们先在客栈租了几日,暂时休息。
&ep;&ep;期间二人又去寻可以暂住的房子,找了好几天,才在一处僻静的街道里租了间房子。
&ep;&ep;有三间屋,一个大院子,其中的两间被租去了。还剩了一间,正好给他们住。
&ep;&ep;因着清辞大病初愈,卫昭并不让她动手,只自己一个人将屋里屋外收拾好。
&ep;&ep;将最大的那间屋子给了清辞,先让她躺下休息。
&ep;&ep;清辞就道:“我已经好了,又不是瓷做的,碰碰就能碎。”
&ep;&ep;卫昭高声反驳:“怎么不是?你自己说说,这才几个月啊,你就病了好几回儿了。”
&ep;&ep;清辞自知理亏,不再反驳。卫昭说什么就做什么,只是看着他累的浑身是汗,心里还是不忍。
&ep;&ep;晚上,卫昭去买了条大鱼,炖了一锅浓浓的鱼汤:“尝尝好喝吗?”
&ep;&ep;清辞点点头,喝了好大一碗。
&ep;&ep;卫昭的心这才放下。
&ep;&ep;到了晚上,卫昭将今天白日看到的消息告诉清辞:“兖州正在招兵,我想去。”
&ep;&ep;他今日去街上买菜时,发现一堆人聚集在一处。
&ep;&ep;他凑上前去,小时候阿姐有空就教他识字,他也认得。
&ep;&ep;告示上说,三日后在街中央设置高台比武,第一名可直接受封校尉,可领兵作战。其余等人依能力多少依次封官。
&ep;&ep;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ep;&ep;往常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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