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宗桓原本还有些心疼,顿时被他的比喻气笑了。
&ep;&ep;李太医惶恐万分,顿时不知如何是好,他的力道其实刚刚好,只是这位童公公的肌肤实在过于嫩滑细腻,原本不过是简单的皮肉伤,到他这里,又是淤青又是血痕,看上去惨烈无比,稍稍推拿便疼得无法忍受,只得在心里感慨,有些人天生就是娇贵的命,就该被人捧着宠着。
&ep;&ep;他还没感慨完,宗桓已然按捺不住,那只在苏漾小腿上游走的手实在碍眼至极,他当即把李太医挥退,道:“你退下,朕亲自来。”
&ep;&ep;太医抹了一把汗,连忙把金创药交上,匆匆退下了。
&ep;&ep;苏漾见宗桓朝他走来,硬着头皮道:“主子,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ep;&ep;宗桓勾了勾唇,径直在他面前坐下,问:“如今知道叫主子,先前不是还对朕呼来喝去,说朕讨厌?”
&ep;&ep;苏漾:“……”
&ep;&ep;他先前当自己被阉割了,心里难受得紧,如今知道东西还在,虽然不能人道,好歹外观上过得去,心里安慰了许多,便不似之前那般理智全失。
&ep;&ep;宗桓见他低垂着眼睫不说话,便把这乖顺的小东西拽到腿上坐着,他浓密的眼睫轻轻颤了颤,从眼眸里泄出一丝流光,动人至极。
&ep;&ep;这小崽儿脸颊上有明显的婴儿肥,其实很轻,整个人抱在腿上也没有多少分量,腰身更是纤细,从前没抱过他,因此无从比较,但大约能猜得到,他在千秋殿这三年,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ep;&ep;心底蓦然钻进一丝疼惜,让宗桓猝然不及。他把金创药洒在苏漾的伤口上,感受到掌下的肌肉微微抽搐,他便握住那一截白皙的小腿,缓缓输入内力替他揉按舒缓疼痛。
&ep;&ep;宗桓的掌心温热宽厚,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此刻动作添了些许小心翼翼,不像堂堂一国之君,倒像一名讨好情人的普通男子。
&ep;&ep;腿上的疼痛渐渐消散,苏漾用眼睛偷瞄他,宗桓自然是英俊的,不同于墨衍的精致五官,他更多的是一种成熟的魅力,像是被打磨雕琢而成的美玉,让人觉得可以依赖值得依靠,只是……傻穷奇骤然间变成了腹黑大叔,苏漾只觉得如同梦境一般。
&ep;&ep;宗桓并不知道他内心的纠结,自顾自握着他莹白的脚腕,淡淡道:“千秋殿毁了。”
&ep;&ep;苏漾轻声“嗯”了一声,不自在地动了动脚丫子。
&ep;&ep;宗桓眯起眼眸,言语骤然转厉,他问:“你还想留在朕身边?”
&ep;&ep;自然是想的,苏漾期待地望着他,黑葡似的眼眸里闪烁着希冀和忐忑,他小声问道:“想啊,可以吗?”
&ep;&ep;那模样好似一只可怜巴巴的狗崽儿,礼貌地询问别人这块骨头他可不可以叼走,绕是宗桓铁石心肠,此时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ep;&ep;他沉默半晌,才干巴巴地道:“可以。”
&ep;&ep;话音刚落,方才还十分可怜的小狗崽已经撒起欢来,一边念叨着“就知道你放不下我”,一边在他怀里不安分地磨蹭,直蹭得皇帝陛下心里头冒火。
&ep;&ep;宗桓抬手往他柔软的臀肉上拍了一下,不轻不重地呵斥道:“给朕安分些,否则明日便把你丢去浣衣局,让你昼夜不分地洗衣服。”
&ep;&ep;浣衣局是给宫女和太监们洗衣服的地方,比冷宫还要凄惨百倍,宫里的老人常说,进了冷宫尚且有翻身的可能,可若是进了浣衣局,这辈子也就没指望了。
&ep;&ep;“我不去浣衣局,我不会洗衣服……”苏漾抓住他胸前的衣襟,笃定道:“你不舍得送我去的,我知道!”
&ep;&ep;宗桓睨他一眼,冷淡道:“谁说朕不舍得,朕巴不得你这小奸细多吃些苦头,长长教训才好。”
&ep;&ep;苏漾:“……”
&ep;&ep;见苏漾蔫了,宗桓终是绷不住冷脸,勾唇笑了起来。
&ep;&ep;那是和原主的记忆里截然不同的笑容,冷漠的气场难掩温柔的神色,无论轮回几次,无论有没有记忆,这人还是下意识对他好,即便理智一再告诉他这样不对,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ep;&ep;苏漾看着他的笑怔了怔,鬼使神差般凑过去,在他嘴角落下一个吻。
&ep;&ep;第69章
&ep;&ep;苏漾温软的唇瓣擦过宗桓的唇角,他微微停顿住,往中间挪了挪,缓缓碾磨宗桓微凉的薄唇,带着些微挑逗的意味。
&ep;&ep;就在他想要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忽然被拉开了距离,宗桓紧锁着眉头,呼吸已然紊乱,那双幽深的眼眸藏着万千思绪,叫苏漾打从心底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ep;&ep;只听宗桓沉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ep;&ep;苏漾眨了眨眼睛,无辜道:“亲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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