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好,你等着。”
&ep;&ep;这一顿饭约好了,梁研搁在心里记着,对自己的伤也很关注。
&ep;&ep;赵燕晰的半吊子护理技能总算在梁研身上有了发光发热的机会,她热衷于帮梁研换药、监督饮食,甚至是帮梁研洗头。如果不是梁研坚决拒绝,她已经贴心到要提供洗澡搓背服务了。
&ep;&ep;这种贴心有时让梁研心烦。
&ep;&ep;譬如每次换药,赵燕晰总是再三念叨“骑车要小心”、“走路要看路”之类的。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梁研没讲真话,赵燕晰还真以为梁研一周之内骑车摔了两次,也难怪要唠叨了。
&ep;&ep;安静地歇了两天,这中间除了接到梁越霆的电话,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ep;&ep;到了周一早上,却有不速之客到访。
&ep;&ep;赵燕晰不在,门是梁研开的。
&ep;&ep;没有想到站在门外的是严宁,梁研扎扎实实地愣了一下。
&ep;&ep;严宁已经走进来,她的高跟鞋有十厘米,细跟,碰在瓷砖地上声响不小。
&ep;&ep;梁研回过神,把门关上了。
&ep;&ep;严宁没看她,先将客厅扫了几眼。
&ep;&ep;“房子这么小?越霆一个月给你打两万,花哪儿去了?”
&ep;&ep;梁研没接话,严宁转过头,视线笔直地落在她身上,淡淡说了句:“越长大是越古怪了,小时候还可爱些。”
&ep;&ep;梁研依旧沉默以对,她脸上的伤还没痊愈,手上纱布也在,严宁看了两眼,说:“这件事在我们预料之外。越霆这几天忙,我过来处理。严祈混账,我自然会管,这次回国是他筹划已久,所有人全被他收买,管家也给了他护照,那些失职的人我全都处理了。”
&ep;&ep;见梁研没什么表情,严宁仔细看了看她,停了一下,继续说:“但他既然已经回来,再送走也没必要,不可能一辈子把他放在外头,这件事我会跟越霆说,严祈以后就留在北京,我会保证他来不了南安,只要你也不再回去,他手就伸不过来。”
&ep;&ep;梁研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ep;&ep;严宁神情平静,似乎并没有因为这话而轻松。
&ep;&ep;她在屋里走了两步,望着桌角一盆绿萝,慢条斯理地说:“梁研,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喜欢你,这无疑跟你的母亲有关。但就像越霆说的,沈玉再无耻也是她自己的事,不能算到你头上,你身上到底流着梁家的血,越霆接纳了你,我是他的妻子,也不会对你苛刻,但我希望你摆正位置,不要和你母亲一样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甚至因此做出厚颜无耻的丑事。”
&ep;&ep;梁研左手渐渐攥紧,指甲陷进掌心。
&ep;&ep;严宁的目光越发凌厉,“你什么身份,严祈什么身份,你都清楚,撇去这层门面上的舅甥关系,你们也绝无可能。严祈他还没清醒,我只能寄希望于你,希望你一直保持现在的态度。总之,离严祈远一点。”
&ep;&ep;梁研松开了手掌,抬头说:“放心,你担心的事永远不会发生。”
&ep;&ep;“那就好。”
&ep;&ep;严宁似乎满意了,脸色缓和了些,从手包里取出一个淡金色盒子。
&ep;&ep;“越霆给你的礼物,拿去吧。”
&ep;&ep;梁研没动,严宁走近,将盒子塞到她手里。
&ep;&ep;“我看过了,还挺漂亮的,他在巴黎带的,不算多好,不过也值七八万了,你爸对你够上心的。”
&ep;&ep;梁研默不作声,严宁也不在意,蹬着高跟鞋走了。
&ep;&ep;梁研独自在客厅站了一会,捏着盒子走回房里。
&ep;&ep;她打开了盒子,将里面的手链拿出来,看了一会,她重新装好,蹲下身从床底拖出一个塑料箱,轻轻将盒子放进去。
&ep;&ep;储物箱被她推回原处,碰到旁边密封的土黄色纸盒。
&ep;&ep;梁研怔怔地蹲了一会,把那纸盒拉出来了。
&ep;&ep;她找出剪刀将封在上面的宽胶带划开,盒子打开,里头一本黑色日记本,一堆书信,一个装满旧报纸的文件夹,还有些零星的小东西,上个世纪的皱巴巴的香烟盒、式样早已过时的领带、坏掉的旧钢笔……
&ep;&ep;梁研拿起日记本翻开,扉页有姓名:沈玉。
&ep;&ep;工整的钢笔字,最后一笔洇了墨,陈旧的气息好像跟着漫出来。
&ep;&ep;再翻一页,整面纸密密麻麻,从开头到结尾,一眼望过去,无数个“梁越霆”。
&ep;&ep;第一段四行,六个句子:
&ep;&ep;“我今天开始写日记。为什么呢,因为我有一肚子心思无人可说,有些人我不敢说,有些人我不屑于说。早上,我打翻杯子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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