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唐浓冷脸,果断掐断通讯,陈王八的嘴里就说不出好话。
&ep;&ep;早晨六点,陈燕西洗漱完毕,将瑜伽垫铺在地上。多年来,无论是否下潜,每天半小时冥想、一小时拜日式瑜伽,从未间断。
&ep;&ep;他很喜欢干这个,倒不是追求什么仪式感。体式动作做得很缓慢,陈燕西不会刻意唤醒肌肉,让一切都进行地轻松,杜绝用力过猛。
&ep;&ep;耳机里放着汤姆?希德勒斯顿的朗读音频,每日一次歌单循环。
&ep;&ep;“Brightstar,wouldIwerestedfastasthouart—”
&ep;&ep;陈燕西多数时间会跟着默念,他挺中意抖森的英式口音。一听就是正儿八经从公学里毕业的。
&ep;&ep;以前他也听些乱七八糟的音乐电台、或古典乐广播。主持人的公鸭嗓特瘆人,恰似前夜刚玩了床上受虐小游戏。
&ep;&ep;偶然听到抖森的十四行诗后,陈燕西觉着自己出不去了,他要的就是这声音。
&ep;&ep;以至于后来给出的男友标准,都得向汤姆?希德勒斯顿靠齐。
&ep;&ep;朋友说他没治,脑残粉。其实也不是,陈燕西懒得解释,他另有原因。
&ep;&ep;况且这原因说出来挺傻。
&ep;&ep;经年一过,也没好意思再提了。
&ep;&ep;陈燕西冥想结束,收拾好瑜伽垫,洗完澡,下楼吃饭。他住的地方是一家青旅,公共客厅用来吃饭聊天、休息交友。每日早餐由旅店提供,多数是吐司面包配花生酱,海鲜粥和炒面。
&ep;&ep;七点时,太阳完全升起,且已有灼热之感。明晃晃的日光穿越两扇巨大落地窗,洒在木地板上。风撩动窗帘,陈燕西叼着吐司,常在早餐时发呆。
&ep;&ep;仙本那的日子过得很慢,二十四小时仿佛能以四十八小时来过。
&ep;&ep;国内匆忙的地铁线与早高峰,离他十万八千里。
&ep;&ep;陈燕西对面坐着宋阮,一头软趴趴的黑发有些凌乱,吃饭时不敢拿正眼瞧陈教。
&ep;&ep;酒醒之后,宋阮恨不得挖个地缝把自己埋了。出门狩猎踢铁板,阎王教练当场抓包,俗套得简直丢人。
&ep;&ep;陈燕西倒不怪他,年轻小伙子没点定力,见个两条腿的男人就往上贴,正常。
&ep;&ep;他在宋阮第八次偷瞄中开口道:“今天别下潜了,潜规抄个五十遍吧。昨晚犯了啥错,背来听听的。”
&ep;&ep;“潜规”是陈阎王自个儿写的,亲编成书一百零八条,条条很没道理。
&ep;&ep;“潜水前不允许喝酒......即、即使是前晚八小时之内。过度饮酒会引起脱水、减压病、或放大氮醉效果等......还有......还有啥来着......”
&ep;&ep;宋阮喝着海鲜粥,一边稀里哗啦,一边磕磕巴巴背诵。跟小学生完成任务似的,抓耳挠腮。
&ep;&ep;陈燕西实在听不下去,扔一张纸巾给他。
&ep;&ep;“成了成了,大爷,别背了,我怕被你气成心肌梗。”
&ep;&ep;“我问你,小时候没少受语文老师荼毒吧?”
&ep;&ep;宋阮嘴角沾有米粒,瞪了双眼满脸震惊:你怎么知道!
&ep;&ep;陈燕西呲牙咧嘴,吞下最后一口面包。
&ep;&ep;“巧了,我也是。”
&ep;&ep;“所以现在来祸害你。”
&ep;&ep;宋阮:“......”
&ep;&ep;他真不该对陈燕西抱太大希望。
&ep;&ep;“三条腿的王八不好找,一根棍的男人还能少?”
&ep;&ep;陈燕西收拾好餐具,到旅店门口穿鞋,俯身时露出一截劲道窄腰。特叫人想要上手的欲望,勾引犯罪。
&ep;&ep;他穿好鞋,转身与宋阮来不及移开的视线相撞,感觉对方惊慌失措。
&ep;&ep;陈燕西咧嘴一笑,整齐的牙齿露得恰到好处。他挥挥手,叮嘱宋阮记得抄潜规,再为“失足青年”留一下句爱的劝解。
&ep;&ep;“说了多少次,小弟弟。别爱我,没结果。”
&ep;&ep;陈燕西懒洋洋地向外走,翘起嘴角,年轻人怎么就是不听呢。
&ep;&ep;潜店距离青旅不过四五分钟路程,早起的行人除了潜水爱好者,多数是当地贫民。青旅往左三百米,无缝对接贫民窟。那地儿脏乱差,鱼腥味冲天,泥淖的小路好似一年四季都未晒干。
&ep;&ep;以大型超市为分界线,青旅右边靠出海口,总体来说算“发达”之地。全是旅游行业的功劳,海鲜一家接一家,最不缺的是旅店。毕竟仙本那小镇,除了潜水没别的可玩。
&ep;&ep;近年来华人出游趋势攀升,有如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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