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福全点头:“盛小姐是进宫来替殿下您祈福的,待三日便可出宫,今日已经是第二日了。”
&ep;&ep;萧熠沉默了半刻,抬手捏了捏眉心,轻轻叹息一声,面上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ep;&ep;“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ep;&ep;福全仔细瞧着自家殿下的神色,然后斟酌了一下,在退下之前还是说了一句:“殿下,这两日盛小姐就在外间祈福的,说是可以事事照看一下您,盛小姐她……”
&ep;&ep;福全的话没有说完,因为萧熠看了他一眼。
&ep;&ep;他便知道,是自己话多了,于是福全没再往下说,躬了躬身子:“是奴才多嘴了。”
&ep;&ep;待福全下去后,萧熠靠坐在床头,看着窗外出了神。
&ep;&ep;外头的天已经黑下来,宫灯被点亮,暖色的烛火在回廊里摇曳。
&ep;&ep;萧熠没想到父皇会给他下旨赐婚。
&ep;&ep;早些时候他知道璟帝一直在派人打探明悟主持的下落,但萧熠自知身子亏空,已是强弩之末,之所以没有劝阻他父皇,只是想着给他一个念想也是好的。
&ep;&ep;他觉得,即便是明悟主持回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ep;&ep;万万没想到,竟然在他昏睡的时候用上了冲喜的法子。
&ep;&ep;虽说明悟主持是得道的高僧,也许是有所推测觉得此法可试,但到底只是试一试,就像是人药石无医了,也会想些道听途说的土方子用上,盼着能有那么一种起点效果,但谁也不能保证最后就一定会好起来。
&ep;&ep;而为了这么一个飘渺的可能,却要断送一个少女后半生的幸福。
&ep;&ep;他知道自己身子的情况,冲喜一说于他看来是无稽之谈。
&ep;&ep;盛昔微刚刚及笄,正是娇艳如花的年纪,萧熠想起她在宫宴时偷偷打瞌睡,玩击鼓传花时又紧张的鲜活模样,觉得实在不必为了他进这宫中冲什么喜。
&ep;&ep;若是没有这纸赐婚,她的父母会为她挑选更加合适的夫婿,让她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
&ep;&ep;萧熠低低垂眸,食指轻轻点在锦被上,心里莫名生起一丝烦闷感。
&ep;&ep;明明早就已经习惯了,却突然在这种时候对自己这副身子有了深深的无力。
&ep;&ep;萧熠醒了的事,皇上和太后第一时间便知道了,不顾夜色已深,两人很快来了东宫看他,顺便还带了太医来。
&ep;&ep;太医细细把了脉,松了口气,说能醒来便暂时无碍了。
&ep;&ep;因着两个大人物都来了,盛昔微自然也要跟着东宫其他人一起迎着,是以这个时候她也在里间的角落站着,自行了礼后就没再说话。
&ep;&ep;她的本意是多说多错,在皇上和太后面前她就是个小人物,还是不要太显眼的好。
&ep;&ep;谁知皇上一眼就看到了她,还叫了她一声:“盛家丫头,站在那处做什么,你替太子祈福诚心,太子如今醒了,朕自当赏,还不过来接着?”
&ep;&ep;若说原本对明悟主持说的,盛昔微可能是萧熠的一线生机这件事心底还是存了一丝疑惑,那么在今日萧熠醒来后,皇上已然是更加偏信了几分。
&ep;&ep;或许当真是如此呢?
&ep;&ep;而盛昔微听见皇上的话抖了一抖,心里直道不敢当不敢当,面上却端着神色自若的脸,小步走上前福了福身子,规规矩矩的道:“回皇上,小女不敢居功,是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
&ep;&ep;皇上朗声笑了一下,看得出来太子醒后他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依旧赏赐了盛昔微一大堆绫罗绸缎,奇珍异宝,叫盛昔微心里听的直突突。
&ep;&ep;哎呀,太多了太多,给太多了。
&ep;&ep;而太后则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了盛昔微几眼,目光似乎暗含几分探究,却短暂的像是错觉。
&ep;&ep;怕打扰到萧熠休息,皇上和太后来的快,却没待多久,待他们走后,萧熠低低咳了两声,盛昔微原本也是要跟着宫人们一起开溜的,不知怎么回事,在太子殿下醒后她再与他相处时总有一种淡淡的尴尬和害羞……
&ep;&ep;莫不是因为被赐了婚的缘故?
&ep;&ep;只是听到身后传来的压抑的几声闷咳后,盛昔微又顿住了脚步。
&ep;&ep;刚刚这屋子里还很热闹呢,这时候人就呼啦啦都走光了,太子殿下会不会觉得有些孤单啊?况且他还是个病人,眼下连福全小公公都亲自去吩咐膳房熬粥了,留太子殿下一个人在这会不会不大好……
&ep;&ep;盛昔微的心里百转千回,最后还是脚下一旋,转了身子重新往里走去。
&ep;&ep;萧熠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就看着这个姑娘刚刚急匆匆的开溜连话也未与他说,走着走着又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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