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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此时此景,他是真的担心宁萝想不开,会把所有的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去。

&ep;&ep;就见宁萝找寻的脚步因为这声而一个踉跄,她的身影晃了晃,就在岑妄着急要去扶住她时,宁萝已经重新站稳了,她的声音沉静:“我这就过来。”

&ep;&ep;如她所说,她什么都经历过了,自然也就什么都可以承受得住了。

&ep;&ep;于是岑妄只默默地跟在她身后,预备着做她无声的支柱。

&ep;&ep;寻到伙计的下属见他们围拢过来,面色凝重地起身道:“我瞧这致命处的刀口痕迹,很像是大阿人所为。”

&ep;&ep;此言一出,众人都齐齐变了脸色,即使如岑妄早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了重锤落地的声音,也不免心里一震,他垂眼往那尸体上看去。

&ep;&ep;杀手手法干净利落,是一刀毙命,且刀口呈月牙形,伤口不大,仿佛被细线割去,却极深,因此血流涌柱,这一看就知道是大阿独有的弯月刀的伤口。

&ep;&ep;岑妄道:“看来是被带出了城才被杀掉灭口的。”

&ep;&ep;宁萝深吸了口气。

&ep;&ep;自发现了伙计的尸体后,她一直都在通过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尽管如此,她仍然在浑身发颤,有愤怒,悲伤,以及自责,这些情绪让她的气血倒流,很难冷静下来。

&ep;&ep;但宁萝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

&ep;&ep;她道:“我们酒楼打烊得迟,伙计去窝棚更是迟,想必那时出城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若是有人推着这独轮车出去,也算显眼了,因此你们可以不可以去问问守城的将士?”

&ep;&ep;宁萝已经足够可怜,可话语里因为悲戚总是带着颤音,那些下属都是土生土长的锦端,不是家里有人死在大阿人手里,就是目睹听说过汉人死在大阿人手里,因此都对宁萝感同身受地叹息。

&ep;&ep;其中一个不由自主安慰道:“这位夫人你放心,杀了大阿人,为我同胞报仇,是我们在所不辞的责任,无需你请求。”

&ep;&ep;宁萝含泪哽咽:“多谢。”

&ep;&ep;直到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岑妄方才开口:“我以为此事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得好,大阿人在暗,我们在明,若是大张旗鼓的做事,倒很容易被他们掌控。譬如今晚之事,你们当从来未曾来找过人,而阿萝,你也当从来没有找到过你的伙计,明日该报官还是要报官。”

&ep;&ep;宁萝明白岑妄的意思,他们只知道有大阿人进了锦端,可却连这大阿人长什么样,此时还在不在锦端都不知晓,实在过于被动了,因此需要把行动和计划藏起来。

&ep;&ep;宁萝抹了抹泪:“我记得的。”

&ep;&ep;岑妄觉得对她不住:“好好的人没了踪迹,他家里人必然要找你讨个说法,接下去你的生活可能会不大轻松,而我也无法直接护着你。”

&ep;&ep;宁萝道:“我也不要你护,大阿这些年越发猖狂,每年秋天都要南下掠食,残害了不少百姓,汉人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也是汉人,自然也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若做一点小事能报了这仇,我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何况伙计本就是为我做事而遭了难,我更无话可说。”

&ep;&ep;她这话说得坦荡,倒是让岑妄有些觉得他又再一次错看了宁萝。

&ep;&ep;或许,林深的事告诉她也无妨。

&ep;&ep;这个念头冒出来就有些克制不住了,因为岑妄的脑海里立刻找寻出了各种理由去佐证这个念头的正当性。

&ep;&ep;宁萝与林深是夫妻,夫妻之间是没有秘密的,宁萝当然不会把这件事拿到外头去讲,可是难保不会告诉林深,他总要给个理由,让宁萝也能提防林深吧。

&ep;&ep;若林深真与大阿有勾结,告诉宁萝,也是在保护她。

&ep;&ep;总而言之,岑妄想了很多条理由,就是不肯承认他潜意识里还是想挑拨宁萝与林深的关系。

&ep;&ep;于是岑妄没有经过太多的犹豫,很快就下了决心,他把宁萝叫到一旁:“这件事你尤其注意,不要告诉林深。”

&ep;&ep;下剩的话岑妄一时之间还没想好该如何委婉措辞,告诉宁萝,好让她能经受得住又不至于质疑得太激烈,否则,恐怕又是一次打草惊蛇。

&ep;&ep;不过也没关系,岑妄阴暗地想,若宁萝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他刚好也有了借口不让她回家去。

&ep;&ep;但再一次出乎意料的,宁萝在短暂的愣神后,苦笑道:“我明白,林深与那些乞丐走得近,以他的身份不该与那些乞丐走得那样近,所以你怀疑他。”

&ep;&ep;岑妄迟疑地道:“阿萝,你不生我的气?”

&ep;&ep;宁萝道:“实话与你说,我稍微有些生气的,林深是汉人,他的父母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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