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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过来,不是为了跟我叙旧吧?”

&ep;&ep;“望母亲去往宫中,与圣人说情,放父亲回来。”

&ep;&ep;安庆长公主捏着被褥往身上盖的动作一顿,她偏头看向扶苏,“你觉得圣人会听我的话?”

&ep;&ep;“您是圣人的亲缘血脉,若是连您都没有办法……”话说到这里,扶苏一顿。

&ep;&ep;他清楚的知道此次劫难有多凶险,虽是放手一搏,但若败了,亦是全军覆没。

&ep;&ep;安庆长公主沉默半响,轻轻一笑,“我考虑一下。”

&ep;&ep;扶苏不再言语,拱手退下。

&ep;&ep;青年去了,安庆长公主将自己埋入被褥之内,浑噩之间,渐入梦魇。她梦到了那人高中状元,白马游街,一眼万年之相,也梦到了自己初嫁时的十里红妆,风光无限。

&ep;&ep;红烛摇曳,明丽鲜艳的少女坐在床榻边,头上带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双手掩在宽袖内,压着一块红色系的红帕子。

&ep;&ep;风姿玉朗,少年意气的青年手持玉如意,站到她面前。

&ep;&ep;少女从盖头下面能看到他穿着黑色皂靴的脚,那是一双男人的脚。

&ep;&ep;盖头被挑起,一点一点露出少女装扮精致的容颜,灯烛摇曳之下,她肌肤如玉,眉眼如画,耀若白日。

&ep;&ep;而站在她面前的青年容貌亦是不逊色,沉若山川峡谷,默如明月皎云。年纪轻轻,却是一派沉稳之相。

&ep;&ep;少女怔怔痴迷,手里的帕子落到地上。

&ep;&ep;青年垂眸,弯腰,拾起地上的帕子递还给她,却被一旁的嬷嬷拦住,“公主,驸马,该吃合卺酒了。”

&ep;&ep;青年被推搡一把,拎着手里艳如圆日的红帕子站到桌边。

&ep;&ep;他白皙的面皮上浮起一阵绯红羞涩,在少女走过来时,将帕子塞入宽袖暗袋内。

&ep;&ep;高贵的公主,得志的青年,本该拥有最完美的童话。

&ep;&ep;可惜,童话终归只是童话,现实将一度将他们打入谷底。

&ep;&ep;她发现他并不爱她,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ep;&ep;她烈火般的爱情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她从一轮火红的圆日变成了沉默的冰。

&ep;&ep;安庆长公主在榻上翻了个身,有泪从眼角滑落。

&ep;&ep;她以为她再也不会想起这些东西,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为这些事情难过。可其实,这一直都是她心中的痛,就算再如何掩藏,都无法避免被不经意撕开的时候那一层裂心的疼。

&ep;&ep;.

&ep;&ep;翌日,安庆长公主托傅班往圣人跟前递了一句口信,说想见他,随话一起到的,还有一块玉佩。

&ep;&ep;那是一块皇子、皇女们都有的贴身玉佩。

&ep;&ep;坐在御书房里的圣人在看到这块雕刻着凤纹的玉佩时沉默了很久,然后跟傅班道:“将她带过来吧。”

&ep;&ep;时隔二十年,安庆长公主终于再次回到了皇宫,回到了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

&ep;&ep;她记忆中温和沉默的兄长,已经变成了如今干瘦阴鸷的中年男人。

&ep;&ep;“皇兄。”安庆长公主看着眼前变化极大的圣人,眼眶微红,声音干涩。

&ep;&ep;她看着他,仿佛就像是看到了自己。

&ep;&ep;那是一种不可逆的悲凉。

&ep;&ep;“你来了。”圣人把手里的玉佩放到桌上,朝安庆长公主的方向推了推,“拿好。”

&ep;&ep;安庆长公主走到圣人面前,伸手拿起那块玉佩。她低垂下眉眼,眼睫纤长浓密,落下来时面容似乎依旧如少年那边透着一股纯稚。

&ep;&ep;“皇兄可还记得,您是如何继承皇位的?”

&ep;&ep;圣人置在桌上的手一颤,他原本平和的视线变得锋利起来。

&ep;&ep;安庆长公主仿若不察,她青葱白玉般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玉佩,声音缓慢而坚定。

&ep;&ep;“当年,如果没有我和扶清摇的婚事,您如何能斗得过那些如狼似虎的皇子皇孙?如果不是我去求先帝将定远侯府的嫡女嫁给你,助你取得兵权,你如何能坐稳这皇位?”

&ep;&ep;圣人被提及当年之事,脸色很不好看。

&ep;&ep;安庆长公主直视圣人,“你明知道太子是被冤枉的,却依旧将他软禁于东宫之内,是想借着这个名头,掩盖什么?”

&ep;&ep;安庆长公主字字句句,直戳圣人心肺。

&ep;&ep;“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我的皇兄,你午夜梦回之际,可睡得安稳?”

&ep;&ep;“就是因为睡得不安稳,所以我才会这么做!”圣人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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