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姐,你……”
&ep;&ep;“长姐看得出来,蕊儿与皇上两情相悦,蕊儿是为了长姐,才不肯进宫的,对不对?”白菀挨着她说话,轻声细语的。
&ep;&ep;白蕊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ep;&ep;白菀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ep;&ep;白蕊一阖眼,眼泪便珠连落下:“蕊儿私相授受,蕊儿不是个好姑娘。”
&ep;&ep;面上满是疼惜的白菀给她抹去泪,柔声道:“长姐知道,蕊儿和皇上之间有误会,去和皇上解释清楚吧。”
&ep;&ep;白蕊进宫来,本打算偷偷去寻姜瓒,却没想到在白菀这儿过了个明路,当即心花怒放,迫不及待的要走。
&ep;&ep;她人都到门边了,还嗫嚅着道:“蕊儿若是去了,长姐会难过吗?”
&ep;&ep;白菀含笑朝她挥手:“去吧,长姐是皇后,总要宽宏大度的,日后你进了宫,咱们姐妹俩相护照应,娥皇女英,倒也是一段佳话。”
&ep;&ep;白蕊不等她说完,转身便往甘泉殿的方向跑。
&ep;&ep;她一路跑,一路心如擂鼓。
&ep;&ep;白菀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得到了能预知未来的话本,她白蕊如今卑微如尘,日后却是独得帝王恩宠的皇后,会是司礼监掌印霍砚求而不得的心上人。
&ep;&ep;而白菀,她如今高高在上,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沦落为人人喊打的废后,成为比曾经的她还卑贱,还要让人避之不及的蛇蝎,最后孤苦无依的惨死在冷宫。
&ep;&ep;她白蕊,才是最后的赢家。
&ep;&ep;*
&ep;&ep;白菀目送白蕊鹅黄色的身影越走越远,面上的笑意越发盛放,眸中却犹如寒潭漩涡,幽深而不可及。
&ep;&ep;但凡白蕊聪明点,就不会如此忘形。
&ep;&ep;“啧,到底是本宫高估了她,”白菀端起茶碗浅啜。
&ep;&ep;她从前是真心将白蕊当妹妹疼宠,才事事信着她依着她,可由浸淫深宫几十年的嬷嬷教养长大的白菀,又怎会真的干干净净一身白。
&ep;&ep;清桐从围屏后走出来,面色难看的盯着白蕊消失的方向。
&ep;&ep;如果皇后娘娘真有心让她与皇上和好,方才就该亲自派人陪她一块儿去,而不是放任她孤身一人在宫里乱闯。
&ep;&ep;这道理她都懂。
&ep;&ep;白菀捻了捻摸过白蕊的指尖,嫌弃的甩了甩,朝盥室走去。
&ep;&ep;“备水,本宫要沐浴。”
&ep;&ep;和白蕊同处一室,内里的气息都是脏的。
&ep;&ep;内侍很快抬了水进来,水漾伺候着给白菀脱衣,绿漾去拿她惯用的香膏胰子。
&ep;&ep;她没注意到,清桐被借口打发了出去。
&ep;&ep;褪去中衣,白菀整个人沉入水中,闭着眼,由绿漾给她净发。
&ep;&ep;“出去吧,”一道清冽的男声响起。
&ep;&ep;白菀猛然回首看过去。
&ep;&ep;满室雾气氤氲中,一身绛紫色长袍的霍砚在离她不远处长身玉立,正慢条斯理的摘他的玄铁睚眦护腕,露出一截结实匀称的小臂。
&ep;&ep;见白菀看他,霍砚唇角上扬朝她笑笑:“咱家伺候娘娘沐浴。”
&ep;&ep;是陈述,没有疑问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ep;&ep;“麻烦掌印了,”白菀藏在水中的手拧成结,面上镇定道。
&ep;&ep;守在门口的水漾绿漾,闻言毫不犹豫的转身退出去。
&ep;&ep;她的发已经由绿漾洗好,像一团墨散在水里。
&ep;&ep;霍砚拿着水瓢舀水,热水落在她肩头,四溅的水珠沾湿了他的衣袍。
&ep;&ep;白菀看着他对矮桌上的香膏胰子挑挑拣拣,选一个嗅一嗅,似是不对味儿,又合上换别的。
&ep;&ep;直到他准确无误的挑中了白菀惯用的苦玫香。
&ep;&ep;馥郁的玫瑰和草木的清香相合,凝成了白菀的味道。
&ep;&ep;霍砚涂满香膏的手在她身上游移,轻佻放肆,偏他貌如谪仙,面上严肃认真,丝毫看不出来,手下正做着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ep;&ep;“听说,国公夫人今日进宫来了?”
&ep;&ep;白菀心下一沉,这宫里四处都是霍砚的眼睛,母亲说的话,他还是知道了。
&ep;&ep;湿漉漉的藕臂缠上来,白菀抱着霍砚的胳膊,颤声道:“掌印大人有大量,且饶过我母亲这一回。”
&ep;&ep;霍砚瞥见她眼底的慌乱,犹觉得不够:“咱家从不大度,是小人,睚眦必报。”
&ep;&ep;她卷翘的鸦睫上凝着水珠,白菀抬起眼,贝齿轻咬粉唇,眼中雾气蒙蒙:“掌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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