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朕喂你。”他缓下态度,拿着汤匙,舀了药递到她的唇边。颜千夏想扭头,却被他一把掐住了下巴。
&ep;&ep;“安份一点,朕的耐心有限。”
&ep;&ep;“放我走,你有这么多女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你的殊月还住在隔壁,你让我走,不会有任何损失,只会过得更好……”
&ep;&ep;颜千夏被强行灌了一口药,可还是倔强地含糊地说了一大通。
&ep;&ep;慕容烈忍无可忍,索性把药碗凑到她的嘴边往下倒,“朕还不信收不了你这小魂儿……”
&ep;&ep;他也没能说完,颜千夏一口药全喷了出来,喷得他一脸狼狈。
&ep;&ep;顺福伸手就掩住脸,快速转过身去,不看他的惨状。他虽被父皇冷遇,可他还是皇子,加之一直在边境为将,深受官兵爱戴,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还是一个小女人给他的气!
&ep;&ep;“你敢喷到朕脸上!”
&ep;&ep;“我喷你了又怎么样?你不就是想和我那个……那个就那个,反正这身子不是我的,拿去,拿去,你拿去……”她挺直腰,恶狠狠地瞪着他。
&ep;&ep;“不识好歹,随便你。”慕容烈终于黑了脸,丢了药碗,那上好的白瓷碗儿在金色的地毯上咕噜转了几下,停在颜千夏的脚边。颜千夏冷冷瞟他一眼,转身出了大殿,依然去她树下的榻上躺着。
&ep;&ep;“皇上,息怒。”顺福跑出去,打了盆水进来,给慕容烈擦脸,擦手,服侍他更衣。
&ep;&ep;“不识好歹的东西!”慕容烈恨恨地摔着毛巾,他对她已够宽厚,不追究她和太皇太后同谋之罪,不计较她屡次大不敬,不计较她心心念念惦着大国师,不计较她跟刺猬似地张牙舞爪,许她妃位,许她荣华,还让她穿过自己的龙袍,可她就这样回报他?
&ep;&ep;风渐大了。
&ep;&ep;乌云遮住了月儿,天空如暗色丝绒展铺在眼前,又变天了。现在有点儿冷,颜千夏的小身子整个缩得紧紧的,紧裹着被子。
&ep;&ep;哗啦啦……
&ep;&ep;突然间雨点儿就打下来了,豆子一般倾倒在地上,激起水花四溅。
&ep;&ep;入秋的时分,吴国总是多雨。
&ep;&ep;颜千夏吓了一跳,包着被子跳下榻,赤着双脚跑向了屋檐下。
&ep;&ep;“皇上,要么老奴去安排偏殿给姑娘歇下?”见慕容烈一直盯着外面看着,顺福看着他脸色还算缓和,便小心地问道。
&ep;&ep;“不必。”慕容烈摇头,外面风雨渐大,她若还不肯低头,就让这雨把她浇醒,让她明白,谁才是她的男人,她的主子,更要让她明白,只有顺从他,才会有好日子。
&ep;&ep;“姑娘晚间才吐过,若淋了雨,伤了身子……”顺福没说完,颜千夏在外面打了声大大的喷嚏。
&ep;&ep;“随她。”慕容烈的眉拧了拧,径自躺上了榻。
&ep;&ep;顺福无奈,只有服侍他睡好,快步退出殿外。一抬眼,就看见颜千夏坐在台阶上,抱着双臂看着大雨发怔,他摇摇头,走过去低声说道:“姑娘这是何必,皇上既有心纳姑娘为妃,姑娘今后便是人上人,为何非要逆着皇上的心,自个儿找这些不痛快。”
&ep;&ep;“他有他的殊月,我有我的心上人,就是这样。”颜千夏淡淡地说了一句,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ep;&ep;顺福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也顾不上男女尊卑,匆匆叮嘱道:“姑娘还是顺着皇上的好,这种话切莫再说,留得青山在,才会有柴烧啊,当了娘娘就是主子,到时候想要什么没有。”
&ep;&ep;颜千夏拉下了顺福的手,看了看他胖胖的脸,小声说道:“你不会懂的,你不懂爱情。”
&ep;&ep;顺福苦下了脸,他当然不懂爱情,他甚至只是半个男人。可是,你能和皇上讲爱情吗?这女人真是脑子摔坏了!
&ep;&ep;他也不再劝,交待了值夜的宫女,然后回自己的屋里去休息。
&ep;&ep;颜千夏还没见过殊月那样安静的女人呢,一晚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窗户投出来的灯影在摇动。
&ep;&ep;她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住,闭着眼睛开始思念池映梓。
&ep;&ep;世界上只有风雨声伴着她,渐渐的,她睡着了……最近总是嗜睡,睡着就不想醒,睡着不醒也更好,这样无忧无烦无恼,她会在梦里看到回家的路,甚至可以看到池映梓在微笑。
&ep;&ep;颜千夏很孤单,孤单得像一只没有巢的小鸟。
&ep;&ep;慕容烈打开门的时候,她正好一歪身子滚到了台阶上,一只玉白的小脚伸出了被子,伸到了风雨之中。
&ep;&ep;他骂了句不识好歹,可还是把她给捞了起来,抱到了自己的榻上放着。
&ep;&ep;“别碰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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