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剧本,翻开看了起来。
&ep;&ep;“听说聂导有新片的计划,我来看看剧本,评估一下合作的可能。”
&ep;&ep;……什么玩意儿?聂远平张了张嘴,颇觉荒谬地看着她。突然跑出来一个演员是什么情况,自己过来说要演他的戏?他现在已经落魄到了这个程度,是个人都敢来要角色?他有些生气了,紧皱着眉,手按上桌子就要站起来,视线触及桌子上的剧本,突然觉得一阵刺眼与心酸,按在桌上的手骤然失去了力气,怎么也拍不下去了。
&ep;&ep;他现在都已经沦落到,要把剧本梗概像小广告一样印一百份广撒网的程度了,被人轻视看不起,又哪有什么不对?
&ep;&ep;聂远平忽然觉得一阵无趣,一言不发地放下烟,也没心思管那女生在干什么。他低着头,看着桌子上堆成一摞的剧本发呆,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只手,修长白皙,极为漂亮,按在他黑色的剧本封面上,色彩对比冲突强烈,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ep;&ep;一个好镜头。他心里下意识地浮现出这句话,自嘲地叹了口气。
&ep;&ep;这个自称楚冰的女演员,美是真美,按他的经验来看,也一定很上镜。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一个最美的花瓶,难道他也要走上这条曲意逢迎观众的路吗?
&ep;&ep;如果他愿意屈膝的话,现在又怎么会坐在这里。
&ep;&ep;“聂导?”带着凉意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来,聂远平一惊,有些尴尬地抬起头,楚冰对他刚才的走神什么都没说,只将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ep;&ep;“我觉得这个剧本还不错,如果拍得好,有成为经典的可能。不知道我们现在是不是能谈一下合作的问题,首先试镜在什么时候;另外因为我的片酬比较高,想问一下您对演员片酬的接受范围大概在多少;还有就是为这部电影挑选的班底都是哪些。这三个问题,是我目前最迫切需要知道的,麻烦您加以说明。”
&ep;&ep;“……”聂远平随着楚冰的叙述张大了嘴,四十多岁的邋遢中年男人,满脸茫然地看着她,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地问:“你谁啊?你为什么贵,你来找茬的吗?!”
&ep;&ep;“因为我是第57届康菲斯特奖的最佳女演员。”楚冰站在他面前,对他的恼怒无动于衷,低眸看他一眼,眸中流转的神色带着一点骄矜冷傲,和她肩上的那只猫如出一辙。
&ep;&ep;“就算开出的价格再友情价,片酬也必须要在影后的档次上,不然我跟我的经纪公司也没办法交代。”
&ep;&ep;聂远平:“……”
&ep;&ep;康菲斯特奖他当然听过,今年的影后是个华裔,他在浏览新闻时也曾飞快地瞟过一眼。如今模糊的记忆随着楚冰的话慢慢浮现,聂远平咽了口唾沫,心慢慢提了起来,紧缩成一团。
&ep;&ep;今年康菲斯特的影后……好像真的叫楚冰,长相他只看过一眼照片,不太记得了,不过印象里,的确是冷艳美丽到无可挑剔。
&ep;&ep;不是吧,他眼前现在站着一个……国际影后?
&ep;&ep;“……你好。”聂远平呆了数秒,想了一下楚冰说话的内容,再开口时声音都放低了一些:“那个,楚小姐,影后的片酬我恐怕是出不起……”
&ep;&ep;“没关系,我可以带资进组,投资也可以帮着拉。”楚冰断然道,说话时声音毫无停顿,斩钉截铁,毫不拖泥带水,显然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只等付诸行动。
&ep;&ep;聂远平被她豪气干云一句话噎住,看了她半晌,困惑地问:“那你图的什么啊?”
&ep;&ep;“如果这部戏开拍的话,我要你启用你拍《归路》时的道具组,《远行》时的灯光师,《人间2》的后期。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能请到李升导演《云水词》的化妆组。他最近也有新片要拍,可能请起来有些难度,希望聂导尽早下手。”
&ep;&ep;在聂远平越睁越大的双眼中,楚冰抬眸,视线相撞中满是野心勃勃。
&ep;&ep;“我图一部最顶级的制作,一部能让你和我都更进一步的,年度最佳影片。”
&ep;&ep;第八章花开两朵
&ep;&ep;下午六点,苏凭拍完了今天的最后一个镜头。刚刚开机不久,剧组的拍摄进度还不是很重,离最近的一场夜戏还有两天时间。随着导演的一声卡,剧组今天就此收工,工作人员一齐涌入拍摄场地搬道具,两人一组抬起大半人高的三彩花瓶,四人一组去抬沉重的红木书架,脸上的表情都有些胆战心惊。
&ep;&ep;电影的大制作体现在各种方面,比如现场用的道具花瓶真的是一磕就碎的白瓷,书架多宝格上放着的东西每样都不便宜。都是能直接放在大户人家书房里的东西,打眼看上去就名贵无比,拍出来更添三分贵气。力求让买票进电影院的观众只看到这些道具就大呼值回票价,让挑剔跟风的影评人和媒体无话可说。
&ep;&ep;一时间片场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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