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越三难得地端坐在椅子上,见人进来,转身相望,神情复杂地凝视了程尘片刻,缓缓又转回头去,和身边的人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ep;&ep;他身侧的人转眼望来,与程尘的眼正好对上。
&ep;&ep;那是个年轻的男孩,正当年少,五官浓丽,看上去比程尘还小了几岁,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眉头紧皱,眼中有一股化不开的悲伤与隐约的愤怒。
&ep;&ep;程尘突然知道了这位是谁——越泉。越三少曾经的“独生子”。
&ep;&ep;第67章遇见
&ep;&ep;折家老爷子和折冲前——折小胖的老爹,已经早就到了,正坐在前排小声商议着什么。折管家站在一旁,看到程尘忙俯首在老爷子耳边说了声。折家父子都站了起来,折老爹大步向程尘走来。
&ep;&ep;折冲前本想如往昔般拍拍孩子的肩,手伸到一半才想起,今时不同往日,这孩子已经成长为一个名符其实的大师了。
&ep;&ep;程尘忙迎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笑道:“折伯父,您费心了。”
&ep;&ep;一向以来,程尘都觉着折老爷子起名很有学问,比如折老大冲钱,折老二挣钱(折争前),折家姑娘花钱(折华前)。折家小胖么,就只是个玩意(折晚意)了,也不知他家其他三代目还有什么创意无限的名字。
&ep;&ep;大手重重地握了下,折冲前小眼眯得没了缝,嘴角咧到耳根,说:“好孩子。这有什么费心的,自家人别客气。倒是,呶!那位你得费点心,不请自来,文合会的会长,李求知……”他悄悄往边上呶呶嘴,正想说什么,李求知已走了过来。
&ep;&ep;这位与程尘仅有一面之缘的文合会会长,穿一袭月白长衫,手握一把折扇,不紧不慢地踱步而来。他把折扇往领后一插,伸出右手,低声笑语:“失职,太失职了。安大师这样的青年俊杰,居然与我文合会失之交臂。幸好,今日相会为时未晚。来得冒昧,但请安大师体谅一位文人见猎心喜,必得之而后快的小小心愿。”
&ep;&ep;李求知笑起来温和而不失文雅,那一侧的小酒窝深深,仿佛真的酿了一潭让人荡漾的好酒,连他那略有些进攻性的言语都格外云淡风清,毫无烟火气。他没介绍自己,睥睨之态融入骨里,没有人会不知晓李会长的大名。
&ep;&ep;“李会长,您客气。”程尘轻轻握了下他的手,不经心地扫了眼坐在前排的越岩,越老三半侧过头,似是无意似是关心地望着这边,眉头紧锁。
&ep;&ep;程尘记得他说过:遇到李求知,有多远离多远。
&ep;&ep;不知道越三是因为立场还是因为位李会长的为人处事,才会提出这样严重的警告。但是,以他初入文坛想要站稳脚跟的状况而言,即便这是条毒蛇,在它亮出毒牙撕破脸之前,他所代表的身份也需要程尘提起精神,虚与委蛇。
&ep;&ep;更何况,越三的立场不等于他的立场。
&ep;&ep;李会长从容地坐在程尘的身边,隔着程尘他望了一眼程朗,轻轻一笑。
&ep;&ep;台上的拍卖师见人已到齐,微笑着向折管家略一颔首,得到示意后,举起精致的小木锤,咚!清脆的一记响,拍卖开始了。
&ep;&ep;拍卖师用戴着洁白手套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托捧起记载着镇国灵文的桃花笺,用激情又不失稳重的声音开始介绍:“……《桃花源记》是安然安大师根据上古先贤陶渊明遗留的湮灭残篇,以情融景,借金州岔坎村之景、先民南迁故事改写而成的镇国灵文。……起拍价200百万,以递增出价方式竞价,每次加价不少于20万。”
&ep;&ep;拍卖师的话音刚落,越三已举起牌,有气无力地喊:“300万。”
&ep;&ep;“350万。”折冲前开始冲钱。
&ep;&ep;高叔叔笑眯眯地向程尘一点头,喊价:“370万。”
&ep;&ep;越三瞪了他一眼,喊:“400万。”
&ep;&ep;李求知像是没听到几家的竞价,和程尘聊天:“小程啊,你和崖自倒处得不错么,他那臭脾气,狗脸说翻就翻。这些年不见,眼光见涨,倒是找到了一位潜力无限的新灵师啊!”
&ep;&ep;他转头望着程朗轻笑,低声道:“怎么,见到前灵师也不打个招呼,当真是恩断义绝,永无瓜葛?”
&ep;&ep;程尘浑身一震,定定地转头望向他。阿郎竖直了脊背,眼神危险而凌厉,死死地盯着这个口出妄言的人。
&ep;&ep;李求知拿着折扇轻轻敲击自己的手,端详了程朗的神色片刻,拧眉笑道:“真是了却前尘一身轻,也不枉我送你一颗私印,放你自由。”他抬扇虚指阿郎太阳穴处的旧疤痕,摇摇头,又是一声轻笑。
&ep;&ep;程尘冷下脸,看着这位自笑自语的李会长,低声道:“我见到他时,他在街头流浪,捡着垃圾果腹,背上伤痕累累,连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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