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和笑着,看起来丝毫不芥蒂这张贵妃今日给她使绊子的事。
&ep;&ep;说来这张贵妃家中平平,父亲不过六品小官,入宫五六年就被册封贵妃,可见真是入了他的眼。
&ep;&ep;正和帝面无表情“嗯”声,似不想再提及这话。
&ep;&ep;陈姝元照例要起身,这是规矩,让他睡到里面,夜里若他渴了,也好侍奉着。
&ep;&ep;谁料正和帝却制止了她,说道:“你不舒服就别动了。”
&ep;&ep;说罢,就这样上了床,陈姝元只得往里面躺了躺,给他让出些地儿来。
&ep;&ep;男人权势在握,在她面前从未摆过帝王的谱,甚至当下以为她病了,这样小意迎合。可不知怎的,倒叫她心里莫名咯噔了下。
&ep;&ep;正和帝默不作声将她揽到身前,似没有安寝的意思,陈姝元想了想道:“官家,说来陈三大婚我这姐姐未出面,连他那新妇至今都没见过,这两日我宣母亲带着三郎媳妇进宫趟罢。”
&ep;&ep;陈姝元比陈知璟年长7岁,她十八岁嫁给赵慎,陈知璟也才十一,于她半子无异,她心里自然惦记着,还有她那个内侄。
&ep;&ep;“若想见宣了就是,只还是要等你身子好些。”正和帝微怔,开口道。
&ep;&ep;“臣妾晓得。”
&ep;&ep;她真有些困,半阖着眼枕着他的胳膊,两人从年少时便就是这般。正和帝一阵恍惚,低头嗅着她发间的桃花香味儿,轻拍着她的肩,像是在哄她入睡。
&ep;&ep;陈姝元很快睡了,她这些年性子愈发平和,似很少有东西能影响到她。
&ep;&ep;正和帝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隔了些时候,也闭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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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第二十五章疑窦丛生
&ep;&ep;翌日,正和帝离去得早,身旁妇人觉得身边稍有动静便醒了,她忙起身伺候他更衣,帮他系上金玉环带,又亲自帮他束了发。
&ep;&ep;这人四十未至的年纪,却已生出了些许白发,他定然也早注意到,看着铜镜中道:“元娘,我可是老了?倒是你,还跟个待嫁小娘子似的。”
&ep;&ep;“官家春秋鼎盛,为何说起这个。”陈姝元唇角带笑,低头看他,手上未见任何停顿,理了理他发顶的皂纱巾。
&ep;&ep;他叹了口气道:“如何能不老,昇儿已十七,很快都要做父亲,你看再过两年,我让他去开封府磨炼些日子如何?”
&ep;&ep;陈姝元顿了顿,没有应他的话,她下意识望向镜中看她的那人,那人目光灼灼盯着她,似要从她面上瞧出什么出来。
&ep;&ep;她勉强笑了笑,退了步道:“官家,好了,前朝之事臣妾也不懂,自有您来定夺。”
&ep;&ep;赵慎登基六载,大权在握,她也深知这君臣、夫妻之礼,当先论君臣再论夫妻,可她从不知,他竟疑心自己到这般地步。
&ep;&ep;他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自己心盼着他早死,好叫昇儿登位么。
&ep;&ep;陈姝元心觉可笑,想到张贵妃腹中骨肉,他当年信誓旦旦说若以后为帝,这宫里只会有她跟他的孩儿。
&ep;&ep;她慢慢退到窗棂边,望着果子挂满枝头的桃树道:“官家,这树今年又结了许多果,回头让郭忠打下送到您那里。”
&ep;&ep;这桃树以前长在王府里,她爱极,后来方移到仁明殿中。
&ep;&ep;赵慎看着她平淡无波的脸心觉一阵抑塞,然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嗯”声与她道:“元娘,我走了。”
&ep;&ep;她这才转身,笑意盈盈亲送他到殿外。
&ep;&ep;待赵慎人走后,她脸上笑登时散了,召了郭忠和菱月前来道:“传我旨意,六月十八那日召一等国夫人刘氏入宫。”
&ep;&ep;郭忠低声应了,见她手摩挲着案角,似还有吩咐,便躬身等着。
&ep;&ep;果真片刻之后陈姝元又道:“回头等将那树上果实摘完,便叫人砍了。”
&ep;&ep;郭忠和菱月大惊,失色望向她,菱月道:“娘娘,那可是……若官家知晓……”
&ep;&ep;当年她嫁入王府没多久,官家亲自种下的。
&ep;&ep;陈姝元点头:“也罢,那就放场大火掩人耳目。”
&ep;&ep;又转过身去吩咐她:“你让人来伺候,再过些时候她们也该过来殿里请安了。”
&ep;&ep;正和帝勤于政事,并不多荒淫,这后宫里不过几人,大都是他潜邸时候的旧人,不过这人越少,越是瞒不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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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陈知璟自那夜后,自个儿默默又搬回了主屋,称玉如今也不能半点旧情不管直接赶他走,便囫囵着一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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