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模仿。
&ep;&ep;又是这个词。
&ep;&ep;他忍不住说了实话。
&ep;&ep;他第一次说话说得这样急切,这样笨拙,仿佛许久不曾有人听他说话,上一句还吞在舌尖,下一句就要急忙忙吐出来。
&ep;&ep;那位音乐人沉默了许久,打量他的衣着,打量他急切的神色。
&ep;&ep;最后摇了摇头,说:“我见过程忻然。”
&ep;&ep;“我们合作过,之间并没有恩怨。”
&ep;&ep;“这话也别再说了。”
&ep;&ep;“你……只会让自己吃亏。”
&ep;&ep;他咬着牙沉默了许久,鞠躬说:“谢谢老师。”
&ep;&ep;他的真话,又一次杳无音讯。
&ep;&ep;他跌跌撞撞探索了许久,他重新学着写歌,从乐理学起,从传遍大街小巷的口水歌开始思考,用了整整两年的功夫,换了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ep;&ep;既能让市场接受,又能让自己接受的。
&ep;&ep;中间他签下了唱片公司,写下了无数探索之中的失败作。
&ep;&ep;有人说他哗众取宠,有人说他平庸。
&ep;&ep;他也不再唱自己的故事情绪。
&ep;&ep;最后有了属于宁荒的音乐,那冰冷怪诞、仿佛冷眼旁观的叙述者的音乐。
&ep;&ep;而距离最初那一首唱着无人可言的玲珑八面。
&ep;&ep;已经过了许久。
&ep;&ep;他的确一步步走出来了。
&ep;&ep;但的确也不再抱有任何期望,期望别人相信他了。
&ep;&ep;97
&ep;&ep;这些记忆太真切了。
&ep;&ep;闭上眼睛,历历在目。
&ep;&ep;连带着十八岁的宁晃,都变得不像初见一般张扬。
&ep;&ep;像是在那一支歌的时间,长大了一点。
&ep;&ep;陆忱沉默良久:“你没跟我说过。”
&ep;&ep;“可能是怕丢脸。”宁晃说。
&ep;&ep;他能想象到,二十几岁、三十几岁的自己,一定会像孔雀开屏一样,恨不得要把自己最漂亮光鲜的一面展示给眼前的人看。
&ep;&ep;漂亮的外表,好听的歌声,轻松解决问题的能力,游刃有余的气度。
&ep;&ep;但那些灰扑扑的过去。
&ep;&ep;要藏在尾巴后面。
&ep;&ep;他垂眸看着自己吉他上磕出来的伤痕,皱着眉嘀咕。
&ep;&ep;“其实,我也不想跟你说。”
&ep;&ep;“但是,好像十八岁的自制力很差劲。”
&ep;&ep;牵一牵手,摸一摸头,就会忍不住高兴。吃了好吃的东西,就会放松警惕。
&ep;&ep;受了委屈,就想要得到安慰。
&ep;&ep;被欺负了,就想要大声说出来。
&ep;&ep;“你就当没听……”
&ep;&ep;他话没说完,却忽得被人抱住了。
&ep;&ep;半晌才说:“谁准你抱了?”
&ep;&ep;陆忱闷声喊他小叔叔。
&ep;&ep;把他包裹在自己的影子里。
&ep;&ep;“陆忱,你到底什么酒量啊?不会一听酒就喝醉了吧?”
&ep;&ep;“我肯定就是怕你这样,才没跟你讲,我怎么感觉你是想趁机吃豆腐,老流氓你……”
&ep;&ep;宁晃骂骂咧咧。
&ep;&ep;声音却渐渐小了。
&ep;&ep;半晌静下来,小声说:“其实,也都只是回忆,而你和夏子竽都在帮我。”
&ep;&ep;当年视若珍宝的作品,他写出了更好的。
&ep;&ep;当年丢失了的人,也有了更值得的。
&ep;&ep;“而且……”宁晃说,“我那时候,看到你了。”
&ep;&ep;他在唱完歌,什么都想起来的一瞬间。
&ep;&ep;看向台下,对上陆忱的双眼。
&ep;&ep;很奇怪,在那一瞬间。
&ep;&ep;就难过不起来了。
&ep;&ep;第29章
&ep;&ep;98.
&ep;&ep;那天夜里的一罐啤酒喝了好久,陆忱抱着他不放,他说着闲话。
&ep;&ep;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闲事。
&ep;&ep;说驻唱那会儿,老板见他好看,便怂恿他推销酒,说这样来钱更快,谁知他嘴巴毒、脾气又差,酒一瓶没卖出去,架打了许多场。
&ep;&ep;幸好他身手不错、也没吃什么亏。
&ep;&ep;说他也在街头卖艺过,就像这样的天气最好,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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