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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你!”陆震霆站起来,要发火,无奈又不能冲着娜仁托娅发作,这前后羁绊的,便撂下一句“你好生看管,爷回头再来”,便甩手走了,把进门前的打算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ep;&ep;等院子里静下来,娜仁托娅才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苍白纤弱的青青,摇头叹息,“美人自古是祸水,我呢,却连当个祸水的本事都没有,只能坐台下看戏,好遗憾呐。”

&ep;&ep;陆震霆几乎是落荒而逃。

&ep;&ep;说到底,他害怕去见青青。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她就就仿佛是一个错字,不断提醒着他的愚蠢与武断。

&ep;&ep;想也想不出办法,他索性一头扎进扬州美人的温柔乡里,来个醉生梦死才好。

&ep;&ep;服过两帖药,第二日晌午,青青总算醒了。

&ep;&ep;然则却没料到,她睁开眼第一个瞧见的人会是娜仁托娅。

&ep;&ep;“你醒了?口渴了?绒花,快端杯温水来。”转过身又叫,“绒月,你也来。”

&ep;&ep;她这一屋子的丫头,竟没有一个有好名儿的……

&ep;&ep;青青仍在恍惚当中,头重得很,浑身酸得仿佛被人打断了骨头重新接起来,哪哪都觉着不是自己的。

&ep;&ep;她靠着绒月半坐起来,就着绒花的手喝了半杯温水,缓一缓,适才找回三魂七魄,抬眼看着站在床边满脸堆笑的娜仁托娅,疑心道:“你笑得这样开心,可是遇上什么喜事了?”

&ep;&ep;娜仁托娅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堆纱宫花,讪讪道:“我这不是见你醒来了,高兴么。”

&ep;&ep;她纯粹胡诌,青青根本不信,略咳了两声,牵出手臂一阵疼,等疼过了,忽然问:“他来过?”

&ep;&ep;娜仁托娅起先一愣,随即点头,“你都知道呀?他可着急了,差点儿没把我拖出去噼里啪啦打一顿。你既知道,怎么也不睁眼和他说说话?我瞧着,他那模样也不像是装的,再说了,他何必装,装了给谁看呢?我可是抬头都不敢的。”

&ep;&ep;青青略微愣怔,半靠在绒月身上,显出些许的彷徨与迷惘,不知所措的模样看得娜仁托娅的心都软了,只觉得但凡她开口,要她的命都成。

&ep;&ep;转念一想,她便开始理解陆晟的不分好歹与胡乱攀扯,什么叫色令智昏呢?眼前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她晕乎乎的坐在床边,自顾自嘀咕说:“我以后得少跟你说话,还得离你远点儿,省得……”

&ep;&ep;青青却忽然说:“你替我叫金达过来,我有话说。”

&ep;&ep;“哎?你才好呢,跟那个大阉人有什么好说的。”

&ep;&ep;“我有话要交代。”

&ep;&ep;娜仁托娅一撇嘴,“不去!把我当丫鬟差使呢?”

&ep;&ep;青青歪向床内侧,没精力与她闲扯,“我眯一会儿,金达来了你再叫我。”

&ep;&ep;“随你,反正我不去。”

&ep;&ep;青青也不管她,指派绒月慢慢将自己放回床上,只眯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梦里依旧是那个人,板着一张脸,肃穆庄严,却捏着她的手指头说:“受了伤才老实?朕才不是什么嬷嬷,再乱叫,朕赏你板子。”

&ep;&ep;真烦人,梦里也要耍威风。

&ep;&ep;且等着,有你吃亏的时候。

&ep;&ep;春天的天气一日三变,晌午时日头还好,到了午后竟然起了妖风阵阵,把定在院子中央罚站的金达冻得嘴唇发紫。

&ep;&ep;金达一早就来了,但娜仁托娅非让他在外头站足一个时辰才叫醒青青。

&ep;&ep;金达哆哆嗦嗦地几乎是爬进房里,跪在床下给青青磕头。

&ep;&ep;青青跟前没留人,躺着说话不便利,因此长话短说:“之前的事全都打住,我另外有了主意,你和你太爷爷都别插手,老实待着。”

&ep;&ep;“殿下……太爷爷为了您可是……”

&ep;&ep;“为了我?省省吧,他能在新朝皇帝面前立稳根基,可见也并不是个忠心的奴才,倒不必在我面前演苦肉戏了。你回头告诉他,我的事他暂不必查收,他那么耳聪目明的,自然一听就能明白。”

&ep;&ep;金达楞得很,没想过女人的心也和这春天的天气一样,一日三变,一时拿不准,支吾道:“这……这……”

&ep;&ep;“你再给王爷带句话。”她久未发生,声音带着少有的沙哑,倒显出些少年老成来,“跟他说我好了,问他打算几时来看我。”

&ep;&ep;金达这厢便彻底呆了,觉着青青受过一次伤,仿佛是性情大变,整个人都不大一样了。但主子有话,奴才也只能认下来,听她一声打发,乖乖去了。

&ep;&ep;金达赶去找陆震霆传话时,他正倚着扬州美人的胸脯听小曲,听金达这么一说,当下就让满屋子人都停下,坐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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