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是夜,冰冷而漫长。
&ep;&ep;江北不知受了顾珩弈多少折磨,终于禁不住痛楚,昏了过去。
&ep;&ep;再度转醒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带着满身的伤和满心的痛。
&ep;&ep;江北在床上蜷缩起来,双臂环着双腿,原本温柔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她的身上,但她却依旧感觉到有一种撕心裂肺的冷。
&ep;&ep;她想起了白夏。
&ep;&ep;那个与她初识于网络,用了三年融化了她的心,再一步步走进她生活的白夏。
&ep;&ep;那个,与有着先天性心脏病的江南心脏唯一配对的白夏……
&ep;&ep;江北抬手捂住面庞,悲痛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而下,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ep;&ep;盛夏的夜,站在路边的白夏和努力劝阻的她,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思。
&ep;&ep;白夏穿着单薄的衬衣,在夜色里飞舞着,他的不远处,有辆发动的车子蠢蠢欲动。
&ep;&ep;他笑了笑说:“阿北,江家又来人找我了,他们每天都给我施压,让我答应把心脏捐献给江南,阿北,我觉得自己快抗不过去了。”
&ep;&ep;“白夏,你别冲动!”江北的腿发软,迈不出一步。
&ep;&ep;“啊,对了,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能在我和顾珩弈中间抉择出一个么?”
&ep;&ep;“不要!”江北颤抖着,说不出话。
&ep;&ep;“我已经通知江家的人了,江南现在应该早已经在手术室准备好了,一会儿你就直接把我带去最近的医院,在我的心脏捐赠手术书上签字好了……”良久,他又补了一句,“阿北,这颗心,是我送给你的。”
&ep;&ep;语罢,江北还没来得及反应,刺耳的刹车声与喷溅的鲜血便充斥在她的眼前。
&ep;&ep;眼前模糊,耳边一片尖锐……
&ep;&ep;江北被司机拉到了医院,看到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江南。
&ep;&ep;那张和自己相同的脸看上去是如此的可憎,她安然无恙的躺在洁白如雪的病床上,一动不动。
&ep;&ep;“白夏指定的家属,签字吧。”
&ep;&ep;江北木楞地接过,撕碎了这张协议书。
&ep;&ep;江南,凭什么。
&ep;&ep;凭什么要让你用白夏的心脏活下去?
&ep;&ep;江家父母来了,顾家父母来了,顾子良来了,顾珩弈也来了。
&ep;&ep;可江北没有签字。
&ep;&ep;江家父母将江北踢翻在地,开口痛斥,顾珩弈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ep;&ep;可江北还是没有签字。
&ep;&ep;再后来江南因为没能及时换下心脏,最终成为了“植物人”。
&ep;&ep;江北被江家软禁,他们甚至要求她更名为“江南”,从此以后替江南而活,可她没有答应。
&ep;&ep;她没有来的及出席白夏的葬礼,那是一个人也没有的葬礼,该有多么的孤单!
&ep;&ep;白夏本就是孤儿,走得荒凉似乎也成了人之常理。
&ep;&ep;顾珩弈说:“江北,江南想做的事,你必须一个不漏的替她完成!”
&ep;&ep;“江南,我的好妹妹啊,你还真是赢得彻头彻尾。”江北抬起头,看着手臂和大腿上或轻或重的淤青,长长地叹了口气。
&ep;&ep;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走出了房间。
&ep;&ep;门口,顾子良坐在角落,见到江北出来,快步上前:“阿北,你没事吧?”
&ep;&ep;“嗯,没事。”江北点了点头,道:“带我去江南那儿吧。”
&ep;&ep;“顾珩弈他……”顾子良眼神暗了暗。
&ep;&ep;“带我去江南那儿。”
&ep;&ep;顾子良没再开口,开车送江北去了医院后驱车而走。
&ep;&ep;江北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江南的重症病房,遣散走佣人护士之后,反锁了病房。
&ep;&ep;她坐在病床旁,单手撑头,看着病床上的人:“喂。”
&ep;&ep;床上的人儿白皙的皮肤没有一丝红润,看着还真有几分像已死之人般。
&ep;&ep;“别装了,这儿已经没人了。”江北说完,目光带笑的看着她。
&ep;&ep;病床上的人儿突兀动了动,片刻后缓缓睁开了眼,那张和她极为相似的脸上勾起了一抹笑意,看上去格外的俏皮可爱。
&ep;&ep;“姐姐,不知有何贵干呀?”江南笑了笑,声音甜美:“让妹妹猜猜,是又来为自己死去的小情人伤心吧?”
&ep;&ep;江北垂眸,目光黯然。
&ep;&ep;“江南,两年前,是你一面雇人给白夏施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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