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想到自己失踪会对哥哥们造成多大的打击,藏剑山庄又会乱成什么模样,木舒就觉得自己的心火烧火燎般的疼,根本容不得她半分的冷静。哪怕这些年来修身养性,让她多了几分淡泊沉稳,但如今面对这样堪称荒唐的一切,她气得几乎想拿枪崩了眼前的混球。
&ep;&ep;脾气好如木舒,此时也忍不住微微拔高了声线,怒声叱道:“你们凭什么拿别人来当赌注?我的性命也好,我的嫁妆也好,藏剑山庄里的一草一木也罢,那些东西都不属于你们的!凭什么你们两个人玩闹打赌,就要闹得我藏剑山庄人心惶惶?闹得我哥哥和父亲忧思伤神?你们凭什么?凭什么那么理所当然?!这里是唐国,不是可以让你们肆意妄为,侠以武犯禁已成灾祸的明国!当真好不要脸?!”
&ep;&ep;她柔和绵软的声线因为拉高的声音而略显尖锐,一时竟刺耳得让青年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然而等她说完这一段话,却是捂着心口气喘不停,吓得青年立刻慌了手脚:“你别激动!别激动!算我错了还不成?哎呀!我该死我该死!就说我都是偷王之王了,皇宫大内都来去自如的,怎就听了陆小鸡那大臭虫的破点子,非要到天下最难闯的唐国来闹事!你可悠着点啊,都昏了两天了,我差点以为你死了!”
&ep;&ep;木舒一句“你以为这是谁的错”就咬在唇边,恨不得一字字嚼碎了去。偏偏她不能动气,只能蹲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用盛神针教给她的运气之法一点点调理自己的内息。哪怕她气得狠了,也知道要顾及自己的身体,倘若真的死在外面了,才是真的伤了父兄的心。
&ep;&ep;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睁大了杏眼恶狠狠地瞪了仍然局促不安地青年一眼,木舒才开始思考自己如今的境况。
&ep;&ep;家里乱成一团遭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如今想要挽回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的,还是传讯让家里人知晓自己平安无事。
&ep;&ep;她抿了抿唇,靠着木板墙席地而坐,问道:“这船是驶向何处的?中途可有停歇落脚之处?可是通往扬州地界?”
&ep;&ep;“……我不太清楚,就挑了一艘没有藏剑和七秀弟子船就……好了,我真的错了!”青年见她又要动怒,赶忙开口道,“这里西接扬州,东渡大川河,即入明国之境,看如今的水路是朝太原的方向去的,昨日听几个渔民谈起,应当是去金水镇的。”
&ep;&ep;木舒秀眉微颦,这个世界的地图一片混乱,她早就没有探究的心思了,只知晓唐国东接明,北接宋,金水镇大抵是中转站吧。
&ep;&ep;如今船行两日有余,出钱让船家回程显然不切实际,耽误了船客的行程也难免会惹众怒,只能暂且忍耐,到了金水镇,再想办法给家里传递消息。只是这么一番来回,免不了要耽搁数日,藏剑山庄不知晓要乱成什么样子。
&ep;&ep;木舒觉得自己不能继续想下去了,否则迟早要把自己活活气死。
&ep;&ep;她不怎么优雅地抱着手臂坐在那里生闷气,半晌,才猛然回头,盯住了稍稍松懈下来的青年。
&ep;&ep;“你叫司空摘星是吧?”木舒丝毫没有因为遇见书中人就兴奋不已,她现在脑子里糖分严重不足,谁敢让她父兄不安心她就敢让那人一辈子安不得心,“偷王之王?跟万里长风卫栖梧、盗帅全书斋并称的偷王之王司空摘星?听说你易容术很好?”
&ep;&ep;看着少女眉眼温润笑意绵柔的模样,耳边听得子弹上膛的声音,司空摘星突然就觉得后背发凉。
&ep;&ep;于是第二天,渔民们就发现船上有一位容貌出挑的少女和她苍老年迈的爷爷,两人都做江湖人打扮,是以即便女子容貌出众,也无人胆敢言语轻薄。那少女笑起来的模样让人难以形容,乡野村民没识过几个字,不懂如何形容,但感觉就是美的,像西湖的湖水一样的美。
&ep;&ep;且难得的是这少女不仅容貌美,还极其孝顺,扶着颤颤悠悠连说话都磕巴的爷爷,一再询问何时能泊船歇息,老人实在受不了这船上的颠簸。她人美乖巧,谈吐温文有礼,又满含歉意地砸了重金,让人无不感慨她一番孝心,船家便答应加快行程,尽早赶到金水镇。
&ep;&ep;木舒却没想到,此时离她已经不远的金水镇上,她那让藏剑山庄遍寻不得的五哥叶凡也正在面对一场危机。
&ep;&ep;身中剧毒的叶凡护着面色苍白的唐小婉,跟唐小婉的兄长唐无乐撞了个正着,唐小婉不肯跟无乐回唐家堡,双方一怒之下险些打了起来。唐无乐武功高强而叶凡深受重伤不说,叶凡因为他是唐小婉的哥哥而处处留手,唐无乐却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结果凑巧这个时候,爱慕叶凡的师姐丁丁找了过来,眼见唐无乐居然当真痛下杀手,怒极之下跟他打了起来,场面一时之间混乱不堪。
&ep;&ep;双方停战是因为劲气扫过唐小婉而伤到了她,原本占据上风的唐无乐不得不收手,丁丁却还是中了毒。叶凡不顾自己伤重的身体执意要帮唐小婉运功疗伤,双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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