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真心换真心岂是那么容易的?须得大家平起平坐,否则便是妄议。
&ep;&ep;金玉回到东厢的小隔间,里头堆满坏掉的门板和杂物。
&ep;&ep;房间里很黑,金玉舍不得点蜡烛,她把木板放在地上,铺上褥子,对着那个细小的窗口沉思,那里有一轮月亮,很大很圆很明亮,像极了上一世监牢狱里看到的太阳。
&ep;&ep;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窗口的一丛小草。小草是从砖缝里长出来的,奋力向着窗口生长。一阵微风来,让它战栗地舞动叶子。
&ep;&ep;金玉笑了,她要像这草儿一样,作出一番事业来,她给自己一个小目标,一定要通过这次考核,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尤其是对她不屑一顾的王管事。
&ep;&ep;若她成为史慕蓉那样的身份,还真想看看王管事不得不讨好吃瘪的样子。
&ep;&ep;更何况,金玉也不是全然不幸。王管事给她的那三本书,她翻开看了,书本确实被摸得发黑发烂,不是被水泡过,是被汗水泡过,还做了密密麻麻的笔注。
&ep;&ep;书上的文字大而化之,读起来艰难晦涩,但有了笔注,理解起来就非常迅速。王管事大概自己也不会想到,明明是为难别人的小心机,最后却成了金玉的巨大垫脚石。
&ep;&ep;当然,金玉的算盘也并非一直如意。王管事看不惯她,自然给她分配的活计又累又臭。
&ep;&ep;同样和她一起的,有两个姑娘,是昨日遇见的绿微,还有桃川。她俩同一个房的。
&ep;&ep;王大新在一旁耳提面命,绿微低着头不吭声,金玉知道自己没有吭声的资格。
&ep;&ep;桃川忍无可忍,叉腰骂起来:“凭什么让我扫马厩挑马粪?王管事,说好一个月每人轮三天,我这个月已经弄了三天,还给我安排,欺负我老实是不是?”
&ep;&ep;路过几个姑娘,听到这话都捂嘴笑。
&ep;&ep;“你去问问,谁能说我王大新不公正?”王管事挺着肚子,更加理直气壮,“你还在这里喊冤,今天这事儿就这么安排了,你要是愿意做就做,要是不服我的安排也行,你有本事去和主家说。”
&ep;&ep;桃川若是能认栽,好好做事,自己吃亏,这事就当是她自个儿无理取闹;但若是桃川不肯吃亏,那就只能承认自己是不服上司安排。
&ep;&ep;且不说主家现在在外面做生意,忙得焦头烂额,再说主家就算是马场里,桃川也不定能多占理。更何况,王管事可不是吃素的,他不会轻易让桃川有机会找温凝主家告状。
&ep;&ep;一言以蔽之,桃川今日闹起来,不管是输还是赢,都是吃亏。
&ep;&ep;金玉讷讷在心里感叹,这王管事可真是个人精,句句话都滴水不漏,可惜这本事用在了歪门邪道上,明目张胆把桃川这样急性子的人往死里逼,总有哪一日要翻船。
&ep;&ep;怕桃川继续发作,吃亏更大,绿微和金玉赶紧伸手拉住她。
&ep;&ep;桃川大概也知道,自己这回吃了亏,气得额头的青筋突突跳,好不容易按捺住气愤,咬着牙一声不吭。
&ep;&ep;周围的姑娘们见怪不怪,被王管事这么一挥手,都鸟兽散了。
&ep;&ep;王管事不屑地瞥桃川,鼻孔里“哼”一声,叫走了旁边的小厮。
&ep;&ep;桃川不能再忍了,叫住那小厮:“赵全,你去哪里?你要帮着推车。”
&ep;&ep;平日里,都是三个姑娘收拾马厩,剩下的让赵全这个劳力推到田里,做肥料。
&ep;&ep;赵全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看着王管事:“这……我是听谁的?”
&ep;&ep;王管事也笑嘻嘻看着他,背着手悠闲离开:“你说听谁的?”
&ep;&ep;赵全赶紧一溜烟跟上。
&ep;&ep;桃川知道,自己拿这个王管事没办法,只能原地跺脚,“啊啊啊”地大喊几声:“这个赵全,真是气死我了!”
&ep;&ep;绿微凑过去,轻轻拉着她坐在围栏上:“你可别这么大声,别人听到了笑话,后面你又该后悔了。赵全走了,我推肥料去田里吧。”
&ep;&ep;捡起一旁的铁锹,金玉撸起袖子打算干活,她安慰桃川:“推肥料去田里是重活,赵全自然是能躲就躲。这次王管事故意把赵全叫走,赵全自己也是知道的。与其生气,不如想想怎么早点做完事情,晚上有更多的时间看书。”
&ep;&ep;“说得这么好听,还不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才害得我要来扫马厩!”桃川火冒三丈,要不是绿微拉着,她真的能跟这个酉金玉干仗。
&ep;&ep;酉金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什么意思?”
&ep;&ep;绿微以为她也生气了,赶紧挡在中间:“事情多,先做事吧,不然待会都吃不上晚饭。”
&ep;&ep;桃川是个火爆性子,对着绿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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