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用镶着玉石短柄的木勺舀了水,缓缓浇下,先把头发打湿,从螺钿拼嵌莲花图案的盒子里取出香膏涂在头发上,然后缓缓揉搓开。
&ep;&ep;淡绿的香膏变成了白腻的沫状。
&ep;&ep;皇上舒服的长出了口气。
&ep;&ep;谢宁的手指不象那些宫人和太监们一样有力,但是她非常细致和温柔。
&ep;&ep;按揉过之后,谢宁擦了下手上的膏沫,再舀了水替皇上把头发冲洗干净,用手将发间的水珠挤落,挽起来,用玉簪别上。
&ep;&ep;皇上很自然的换了个姿势,示意她替他擦背。
&ep;&ep;谢宁认命的拿起托盘上的小刷子,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刷毛刷在肌肤上的感觉有点痒痒的,但是如果用力的刷,那种刺痒会变成非常舒适的感觉。
&ep;&ep;谢宁身上都湿了。
&ep;&ep;有水打湿的,有她出的汗,还有被浴水升腾出来的雾气熏蒸的。原来就十分轻薄的小衫湿透之后紧紧贴在身上,谢宁面红耳赤的停下手。
&ep;&ep;皇上转过头看她,谢宁有种想把自己遮挡起来的冲动。
&ep;&ep;天色已经黑下来,温泉浴池四周的纱幕阻绝了会被灯光诱引来的虫蚊和飞蛾。水汽在纱幕间弥漫,烛台的亮光被茫茫的水烟笼罩,在火光之外有一层象霓虹似的光圈。
&ep;&ep;这种情形谢宁之前没有看到过。
&ep;&ep;泉池之畔如雾如梦,她摆弄着一旁的茶具,用热水浇淋过杯盏,再将茶水轻轻注入杯中。
&ep;&ep;一人一杯。
&ep;&ep;谢宁垂下眼帘饮茶,长长的扇子一样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仿如蝶翼一样的阴影。
&ep;&ep;皇上的手指轻轻触到了她的睫毛,突如其来的碰触和刺痒让那安静的蝶翼状阴影一下子飘闪开了,露出她澄澈动人眼眸。
&ep;&ep;意识到皇上的意图,那忽闪忽闪的长睫毛变的安静下来,谢宁微微仰起头,露出柔软雪白的脖颈。
&ep;&ep;当已经湿透了紧紧贴合在肌肤上的衣衫被揭去的时候,她难以自抑的战栗起来。
&ep;&ep;就象被除去的……是一层皮肤。
&ep;&ep;她在这个人的面前完全失去了防护。
&ep;&ep;烛影摇红,映着烛光的水波在动荡着,金色的流光象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纱幕被微风吹拂,谢宁觉得自己在向一个不可测的旋涡中陷下去,一直一直的向下沉。
&ep;&ep;她本能的紧紧抱住了这个操控着她生死荣辱的男人,汹涌的快感和恐慌就象决堤的洪水,会将她击碎,身体,思绪,一切都不属于她自己。
&ep;&ep;☆、二十偶遇
&ep;&ep;朝阳照耀在花格窗棂上,阳光被窗格切格成细碎的光斑投进窗内。
&ep;&ep;谢宁就是这么活生生被照醒的。
&ep;&ep;有那么一块光斑端端正正的照在她的眼睛上。
&ep;&ep;她抬起手遮住眼,整个人往被子里缩。
&ep;&ep;缩了一半,她就彻底清醒过来了。
&ep;&ep;这里不是萦香阁,她现在躺的也不是自己的床。萦香阁的那张床并不靠窗子,所以是不可能在床上被太阳照到醒来的。
&ep;&ep;谢宁终于睁开眼了。
&ep;&ep;昨天晚上她侍寝之后,又留在了皇上的寝殿里一觉睡到了天亮。
&ep;&ep;有了第一次逾矩之后,第二、第三次就变得更加容易了。
&ep;&ep;宫人见她醒了,这才过来殷勤周到服侍她起身。
&ep;&ep;因为昨天穿来的衣裳弄湿了了也弄皱了,今天不能再穿,宫人取来的衣裳是另一套。
&ep;&ep;这不是她的衣裳,但是穿上却恰恰合身,再增减一分的余地都没有。这是谁的衣裳?如果是旁人的,怎么长宁殿会有宫嫔的衣裳预备着,她穿着又怎么会这样合身呢?
&ep;&ep;一旁的宫人轻声解释:“早起白公公打发人去针工局取来的,原是皇上吩咐了给才人制的新衣,除了这一套,另外还有三套,已经送到萦香阁去了。”
&ep;&ep;皇上还懂得女子的衣裳?
&ep;&ep;这套衣裳乍看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甚至感觉太素淡了。有些烟灰色的裙衫,但仔细看,裙摆在阳光下隐隐有银光闪烁,就象抹上了一层星辰的碎屑。
&ep;&ep;外面罩着的是一件孔雀翎毛所织的小坎肩。那种说不上来的颜色,绚烂得耀目。在暗处看仿佛墨绿,在明处看又象是靓蓝。走在阳光之下时,织料反射着一种灿然的的金芒,孔雀翎眼看起来成了一种诱魅的亮紫色。
&ep;&ep;这样一件织锦,只怕是价低万金,仍然是无处求索。
&ep;&ep;谢宁觉得这块织锦简直象是有生命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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