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阿殷醒过来时,周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好半晌,她才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刚动了下,额头传来一阵疼痛,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ep;&ep;她试探地喊:“侯爷?”
&ep;&ep;没人应她。
&ep;&ep;她又喊了声,仍然没有回应。她没由来有点惊慌,在这个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里,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周围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野兽。
&ep;&ep;她喘着气。
&ep;&ep;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平静下来。
&ep;&ep;她咬咬牙,扶着冰凉的山壁站起,四处都是漆黑一片。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哪个方向掉进来。她凭着直觉往前走,约摸走了十来步,足下踩到一片柔软。
&ep;&ep;她吓了一大跳,疾步往后退了几步,又试探地喊:“侯爷?”
&ep;&ep;还是没人回她。
&ep;&ep;她壮起胆子又走前去,轻轻地踢了踢,感受到温度后,才蹲下来用手摸,摸到一片粘稠时,她嗅到了血腥的味道。这下,阿殷确定身前的是何人了。
&ep;&ep;她摸黑拍着他的脸,道:“侯爷,你醒醒。”
&ep;&ep;穆阳侯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ep;&ep;她心中哆嗦了下,颤颤巍巍地探向他的鼻。岂料就在此时,一股强劲的力道捏住她的手腕。她轻叫了一声,那股力道才有所松弛,防范顿消。
&ep;&ep;“没死。”声音略微虚弱。
&ep;&ep;阿殷松了口气,说:“侯爷,我扶你起来。”
&ep;&ep;“不必。”他道:“我歇一会便好。”似是怕她担心,又说:“我与寻常人不一样,受了伤只要歇上几天就能好,再重的伤也能愈合。”
&ep;&ep;阿殷微微一愣,说:“我也与寻常人不太一样,关键时候能使出蛮力,但蛮力一出,也得歇上一两天才能恢复精神。”
&ep;&ep;沈长堂轻笑了声。
&ep;&ep;“我们这么像,你更应该与我去永平。”
&ep;&ep;一提到永平二字,阿殷又不说话了。
&ep;&ep;沈长堂没有逼她,只说:“不用一天,玄甲卫就能找到我,你别害怕。”
&ep;&ep;岂料阿殷却问:“是什么人要杀侯爷?”
&ep;&ep;沈长堂没想到阿殷会突然这么问,不由沉默下来,好一会才说道:“这次是意外,想来是山庄里出了纰漏。”躺了会,他感觉好些了,摸上她的手,道:“再过一会,我们跟着风走。先前摔下来时,应该是摔在洞口附近,容易被发现。”
&ep;&ep;阿殷任由他抓着手,轻轻地“嗯”了声。
&ep;&ep;山洞里变得安静,只有鬼哭狼嚎的风声,掌心里的软若无骨的纤细小手微微地发颤。
&ep;&ep;他忽然道:“斗核大会时,你最后雕刻的核雕起了什么名字?”
&ep;&ep;“还没有。”听他说起核雕,阿殷精神足了一些,又道:“斗核大会结束后,核雕送给其中一位核雕师了,当时匆匆忙忙,没来得及取名字。”
&ep;&ep;她记得当时那位核雕师还跟她说,他姓元,单名一个洪字。后面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沈长堂那边的人催得急,没说一两句就与其他核雕技者一同到了山庄里。
&ep;&ep;此时沈长堂又道:“圣上身边有一位核雕师,姓元,他极其擅长雕刻山水。圣上很是欣赏他。宫里还有一个阁楼,名为藏核楼,里面有三朝皇帝所珍藏的核雕,皆是上品。”
&ep;&ep;阿殷呼吸一紧。
&ep;&ep;他声音里似乎有了笑意,说:“以后我禀了圣上,带你去看看。”
&ep;&ep;说着,他已经站了起来,又道:“走吧,再往里面走走。”
&ep;&ep;山洞里没有光,一切只能摸黑。
&ep;&ep;沈长堂的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起先还有点磕碰,现在已经行动自如。他牵着她的手,慢慢地在山洞里摩挲。也不知走了多久,他才停了下来。
&ep;&ep;阿殷问:“不走了吗?”
&ep;&ep;沈长堂道:“这个山洞有点古怪,风声忽然消失了。”
&ep;&ep;“走错路了?”
&ep;&ep;“有点蹊跷,先不走了,在这里歇一会。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原路折回。”
&ep;&ep;阿殷说了声“好”,想挣脱开沈长堂的手。沈长堂没有松开,又握得紧了几分,只说:“别放手,若是不小心走散便糟糕了。”
&ep;&ep;阿殷平静地道:“我不走开,你也不走开,又怎会走散?”
&ep;&ep;沈长堂也平静地道:“本侯不想放手。”
&ep;&ep;黑暗中的时间过得格外漫长,两人依照原路返回,走了许久,仍然没有走到。四周静悄悄的,风声也不知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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