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伸手在盆中扒了扒,这土壤还有湿意,显然不是浇水不勤快引起的。
&ep;&ep;陆昀听的一张老脸通红。
&ep;&ep;他原先是不养兰花的,但年前回了庆阳府之后,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府城里居然掀起了一股养兰狂潮,以前的老友们几乎人人都养了兰花,出门访友聚会,各自带盆兰花比试比试谁的兰花更好也是常事。
&ep;&ep;他一开始倒还算心平气和,每当别人问他养什么兰花的时候,他还能说我养菊花不养兰花,可次数多了,他也忍不住烦躁起来,家里两个儿子本着为父分忧的想法,不知道从那买了两盆兰花回来,说是素心兰,他一个只对菊花有兴趣的人,哪懂什么兰花,拿到手之后,想着让花快点开花,下手没轻没重的,一个不小心,肥和水就施多了。
&ep;&ep;此时听到沈惊春将问题点了出来,说话都没底气了,红着老脸低声问:“那如今应该怎么解决?这花能治得好吗?”
&ep;&ep;“可以,不是什么大事,倒个盆吧,等会我将花带回去,重新种好了,过几天再给您送过来。”
&ep;&ep;陆昀一听,立刻松了一口气,瞧见陈淮站在一边,手上还拎着东西,立刻就不悦道:“都说多少次了,家里什么都不缺,别老是买东西来,有这个钱留着以后去庆阳府赶考用,说多少次都不听。”
&ep;&ep;话虽这么说,但语气隐隐有股得意在里面,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动声色的朝程远之甩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ep;&ep;几人看的分明,程远之更是笑着称赞道:“祁山兄倒是有个好弟子。”
&ep;&ep;程远之这么识趣,陆昀反倒不好再说,只得又问陈淮:“不是前两天才来过?今天又来是有什么事?”
&ep;&ep;刚才被陆昀拉着看花耽误了一会,这时听他问起来,夫妻俩也回过神来了。
&ep;&ep;“昨日高县令说要请惊春来替高小姐种痘,我们手上的痘苗也不多,之前因还不确定是否能防天花,就没提起给老师种痘的事,如今手上还有些痘苗,是拔过好几次毒性的,所以惊春就说来问问老师要不要也先种上?”
&ep;&ep;陆昀怔了一下,倒是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ep;&ep;边上程远之听到种痘两个字还不太明白,可听到后面防天花三个字,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ep;&ep;他是这两天才到的祁县,昨日下帖,今日才登门拜访陆昀,来了之后就被他拉到那边研究了半天兰花为什么会生病的问题,别说牛痘了,就是连祁县发了天花,也没听他提起一个字来。
&ep;&ep;听沈惊春这么说,忍不住问道:“这个牛痘可以防天花?”
&ep;&ep;“是的。”
&ep;&ep;程远之身为太医院的院判,如果有他插手这件事,想必牛痘的事情很快就能有结果出来,因此也不隐瞒,将事情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ep;&ep;程远之听完久久回不过神来,没说牛痘好不好,反倒是先叹息道:“先考若是学医,想必成就必然不低。”
&ep;&ep;沈延平这人,整个平山村,除了老宅那群没良心的,恐怕没有人能说出沈延平一点不好来,往日里提起他,都是叹息或者打抱不平。
&ep;&ep;“痘苗可否给我看看?”
&ep;&ep;怕沈惊春伤心,程远之也只叹息一句就转了话题。
&ep;&ep;“当然能。”
&ep;&ep;沈惊春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了小竹筒递了过去:“这里面装的是痂盖磨碎的粉末,我们第一回种痘,一人用的是从牛身上取下来的脓浆,另一人用的是痂盖,相比起脓浆,这个痂盖种完之后,发作起来要慢一些,只是那脓浆的气味实在是有点……所以,后面都是取的痂盖。”
&ep;&ep;程远之点点头,接过了小竹筒,刚一拔开上面的小木塞子,一股不太明显的臭味就飘了出来,他面不改色的将粉末倒了点在手上,仔细看了看,除了臭,还真没看出什么来。
&ep;&ep;“既然是种痘,那现在便开始吧,我也正好看看是怎么种的。”
&ep;&ep;程远之将手上那点粉末又倒回了竹筒里,还了回去。
&ep;&ep;几人便进了屋子,陆昀又喊了小厮打了水过来净了手。
&ep;&ep;种痘这事,前前后后种了也不止十来次了,哪怕这次有程太医这个大佬在一边看着,沈惊春也显得气定神闲,动作麻利无比,拿着刻刀划开皮肤的时候手都不带抖的,等到伤口包好,她就听到程太医在一边舒了口气。
&ep;&ep;“这样就好了?”他问道。
&ep;&ep;沈惊春点点头:“具体能不能发作出来,还是要看个人的体质,最快的可能今晚就会开始发热起疹,慢的辟如我一位叔父,将近五天才发热,我们都还以为种痘失败了。”
&ep;&ep;程远之听了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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