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既然没有人指使,那你为什么要伪造证据污蔑一个无辜的人?又为何发现事情即将败露,居然铤而走险毁坏证据?”
&ep;&ep;即使翟启宁步步紧逼,刘山峰也只是扫了一眼常军,并不紧张,张口就答,“我是酒吧的经理,除了基本工资,每月很大一部分收入是靠酒吧的收益提成。如果这起杀人案,一旦被爆出来,肯定会影响酒吧的收益,也就是影响了我的收入。所以,一开始我是打算知情不报的。”
&ep;&ep;他舔了舔唇,接着讲,“但是关小姐已经报警了,我只好改变策略,如果这起案件受害人是酒吧内部员工,但犯罪嫌疑人是外头的人,酒吧至少不会被停业整顿。收益短时间会受到一些影响,但利用好舆论,说不定还会有好奇的客人慕名前来,损失也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因此,我找上了李子强,跟他合演了一场戏,把嫌疑推到了关小姐身上。”
&ep;&ep;两段长话说完,刘山峰端起桌上的一杯水,“咕噜咕噜”喝了个见底,放下杯子的时候,胸脯还在剧烈地一起一伏。
&ep;&ep;粗粗听起来,他的解释似乎是合理的。
&ep;&ep;看他的水杯空了,翟启宁起身替他续了一杯水,刚转过身,裤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ep;&ep;“谢谢。”接过翟启宁递来的温水,刘山峰咽了咽口水,简短地道了声谢。
&ep;&ep;自然地落了座,翟启宁才摸出裤袋里的手机,是关妙发来的短信——“他在说谎,发现尸体后曾多次打电话,有人通过电话指挥他。”
&ep;&ep;短信不过寥寥二十多个字,翟启宁一晃眼就看完了,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机,淡淡一笑,“我很好奇,刘先生做这些事情,有知会过老板吗?”
&ep;&ep;刘山峰的身子一顿,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抱住那杯温水,不断地搓着杯身,眼角的余光总往常军身上溜。
&ep;&ep;翟启宁身子往后微仰,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冷声道,“这个问题,对刘先生来说,貌似很难回答呀?”
&ep;&ep;“没有。”
&ep;&ep;刘山峰闭了闭眼,飞快地回答了。
&ep;&ep;“翟先生,这么晚了,你们该问的也问了,可以让我的委托人去休息了吗?”常军护在刘山峰身前,适时地拦阻了翟启宁的进一步问询。
&ep;&ep;他个子不高,依旧是笑容满面的样儿,“况且,我的委托人已经承认,他做错了一些事,但他现在很配合你们的调查,认错的态度也很好,我想咱们还是等着最后的宣判吧。”
&ep;&ep;话说到此,审讯也进行不下去了。
&ep;&ep;走出审讯室的时候,关妙提议,“刘山峰这么嘴硬,我们是不是去问一问李子强?”
&ep;&ep;翟启宁的步子很快,在长长的走廊里直往前冲,“不用了,陶阳说了,李子强和刘山峰都是常军的委托人。酒吧的老板早就透过常军的口,把他们收买了,所以我们再怎么询问都只会是这个结果——他们俩把关乎酒吧的罪名都扛了下来。”
&ep;&ep;“为什么呀?酒吧的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做?”关妙几乎要跳起来,她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没想到有钱也能指黑说白。
&ep;&ep;翟启宁止步,声音里透出一股浓浓的倦意,“这个问题,只有亲自问一问那个神秘的老板了。只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是问不到了,手底下的人认了罪,他就不需要出面了。”
&ep;&ep;走出审讯室,已经是凌晨两点半,翟启宁索性把办公室里的弹簧床让给了关妙,“现在太晚了,让你单独回家太不安全。但是……我也很疲倦,没办法送你,你可以将就几个小时吗?”
&ep;&ep;他半仰在圆角的单人沙发里,用湿巾细细地擦拭双手,而后抬手揉了揉眼角。这两日的奔波,低落的情绪一旦撕开了一条口子,疲倦就排山倒海似地袭来。
&ep;&ep;“我很好打发的,只是……我若占了这张床,你睡哪儿?”
&ep;&ep;关妙讪然一笑,看着他疲惫的模样,心底浮上来一丝莫名的难受。
&ep;&ep;明明知道事实的真相,绝不是刘山峰说得那样,他也绝没有任何的悔改之意。然而,有大律师常军护航,他不仅掩埋了真相,甚至可能因为现在的良好态度,而在之后的审判中获得轻判。
&ep;&ep;关妙想到常军那张脸,笑意盈盈,却如一只狐狸般狡猾,心底轻叹了一声。
&ep;&ep;她几乎以为翟启宁已经睡着了,却忽然听他闷闷地答了一句,“我在沙发上睡,如果你介意,我可以出去。”
&ep;&ep;“不用,就几个小时,明早还要去找贺莉和严欢。既然刘山峰和李子强不可能是杀死李毅的凶手,那么咱们把凶手找出来才是最要紧的。”关妙是在安慰他,比起戳破“暮色”酒吧的如意算盘,揪出杀死李毅的凶手,显然更重要一些。
&ep;&ep;翟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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