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虽然暂且薛姨娘有孕,父亲不会对她真的对她如何,但母亲的陪嫁田产和铺子她肯定都能拿回来的。而且说不定这掌管内宅的事……
&ep;&ep;沈沅唇角微弯。
&ep;&ep;薛姨娘现在这个样子是做不了任何事的,但宅子里每日都有事,总要人打理的。若能趁此将掌管内宅的事握在自己手中那可是再好也没有的了。
&ep;&ep;沈沅正想的出神,忽然就听到采薇在叫她。
&ep;&ep;她回过神来,问着:“什么事?”
&ep;&ep;“姑娘,”采薇的声音轻轻的,“前面拐角的地方有个小丫鬟一直站在那里看您呢。且奴婢瞧着她面善的很,倒像是夫人以往院中的一个洒扫小丫鬟。”
&ep;&ep;沈沅听了,忙抬头望过去。果见前面拐角的地方有个小丫鬟正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两件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裙,不时的就觑着眼看向她这里。这当会看到沈沅在看她,她回过身就跑。
&ep;&ep;沈沅直觉这其中有事,忙命采薇:“过去追上她,带了她来见我。”
&ep;&ep;采薇忙应了一声是,飞跑着追那小丫鬟去了。
&ep;&ep;一时她一手抓住了那小丫鬟的一只胳膊,气喘吁吁的说着:“你是哪里的小丫鬟?为什么看到大小姐就跑?大小姐要见你呢。”
&ep;&ep;那小丫鬟在她手里百般挣扎着。但奈何采薇的力气大,她是挣脱不掉的,最后到底还是被采薇拉着来见沈沅了。
&ep;&ep;沈沅抬眼看那丫鬟,见这样冷的天,她连夹袄都没穿,身上只穿了两件半新不旧的布衫,一条单裤子,冻的乞乞缩缩的。
&ep;&ep;沈沅又细心看她的相貌,倒确实像是她母亲以往院中的一个洒扫小丫鬟。只是她以前如何会注意一个洒扫的小丫鬟?所以也只是觉得面善而已,名字却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的。
&ep;&ep;她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当差?如何一直在这里偷眼看我?看到我又跑?”
&ep;&ep;那小丫鬟低着头,屈膝对她行了个礼,一开口,声音都冻的打颤:“奴、奴婢名叫豆蔻,现在在浆洗房里当差。奴婢一直看大小姐是因为,因为……”
&ep;&ep;说到后来她就结结巴巴的说不上来缘由了。
&ep;&ep;沈沅记得母亲院子里的小丫鬟都是以中药名命名的,那这个豆蔻……
&ep;&ep;“你以前是夫人院里的丫鬟?”她忽然开口就问道。
&ep;&ep;豆蔻猛然的抬起头看她,一脸震惊的模样,仿似没想到沈沅竟然会记得她原是夫人院中的丫鬟一般。
&ep;&ep;而沈沅见着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猜测的没错。
&ep;&ep;她便又细细的看着豆蔻。而越看她心中就越惊讶。
&ep;&ep;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罢了,看着身子也单薄干瘦的紧。特别是她的一双手,冻的通红的,上面还满是裂口。又长了冻疮,高高的肿了起来。
&ep;&ep;沈沅皱着眉,问她:“你的手,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ep;&ep;母亲对下人最是和善,凡她院里的丫鬟,不分大小,一年四季都会给做两身新衣裳,也有应季的水果糕点吃,从不会苛待她们,但是现在这个豆蔻看着形容却是这样的悲惨。
&ep;&ep;下一刻,就见豆蔻眼中含泪,双膝一软,在沈沅面前跪了下去。
&ep;&ep;接下来,沈沅在她的哭诉中才知道,原来母亲死后,薛姨娘将母亲院子里的大丫鬟都远远的嫁出了府去不说,便是母亲院子里的那些个小丫鬟,也有叫了人牙子来卖掉的。那些没卖掉的,便赶到了外院去,只能做一些粗活累活。而豆蔻便是被分到了浆洗房里。且大家看着她年纪小,又看出来她是薛姨娘不喜欢的,便恣意的欺压她。有什么脏活累活了,就全都指派她一个人去做。
&ep;&ep;“奴婢的这一双手便是日日的浸在冰水中洗衣裳的缘故才会成这样的。今儿奴婢听了她们的差遣,送了洗得干净的衣裳来给周姨娘,这才能进内院里来,才能见到姑娘。不然便是再过一百年,奴婢也见不到您。”
&ep;&ep;说着又哽咽了起来。
&ep;&ep;沈沅听了,拢在手笼里的一双手死死的捏紧了。
&ep;&ep;薛姨娘心中到底是有多恨母亲?但凡母亲院子里的丫鬟,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ep;&ep;过了好一会儿,她的面色才稍微的和缓了一些。又让采薇扶了豆蔻起来,温和的对她说着:“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暂且先去做你的事,我自有安排。”
&ep;&ep;豆蔻答应着,这才转身自去了。
&ep;&ep;等她走远了,沈沅就轻声的吩咐着采薇:“待会儿你得空了,去外院跟管家说一声,就说我院子里少了一个丫鬟,让豆蔻来顶了这个缺。”
&ep;&ep;母亲院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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