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入车坐定后,方墨白看了眼身旁正努力压抑情绪憋哭的女人。
&ep;&ep;「想哭就哭吧,这里没别人。」伸手从后座取来一盒面纸,递给她。
&ep;&ep;得到车主的特许,她马上释放感情,在车上嚎啕大哭,一边不断抽出面纸拭泪。
&ep;&ep;即将失去亲人的悲痛,他了解。
&ep;&ep;哭,是最好的宣洩管道。哭过了,心里会舒坦些。
&ep;&ep;车子上路了一阵子,泣声渐次转弱。
&ep;&ep;见她情绪稍稍稳定,方墨白忍不住探手握住她稍嫌冰冷的柔荑,适时传递关心。
&ep;&ep;暖暖的大掌触来,沉薇心中微微一动,臻首低垂,芙颊瞬时酡红。一丝酸酸甜甜的感觉在心中泛开,她很......喜欢。
&ep;&ep;他握着她的手多久了?方墨白不记得。
&ep;&ep;有一段长而直的高速公路上,他的一隻手一直都搁在沉薇的膝上,覆着她纤细的小掌。藏在心中已久的那股恋慕,令他捨不得放开。
&ep;&ep;两方无话,气氛变得有些曖昧,方墨白轻喟一声,才将手抽回。
&ep;&ep;他曾告诫自己,不能对她有任何行动,但仍旧管控不住自己的渴盼,往前跨了一步。
&ep;&ep;如今,恐怕已经违背了初衷......? 他自问,还能煞住脚步吗?
&ep;&ep;由台北南下台中约两个鐘头的路程,正好可以跟她谈谈亲身的经歷,也许能冲淡一点她浓浓的哀伤。
&ep;&ep;「我了解,送走至亲的感觉不好受。」瞥了她一眼,她正专注地盯着自己。
&ep;&ep;沉墨白娓娓道出自己的身世背景。同学除了吕万金,他从未对其他人提起过。
&ep;&ep;「&ep;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產走了。而我父亲走的时候,我不过才八岁。有记忆以来,都是父亲陪伴在我身边。他得了癌症后,把我托付给朋友照顾,直到离世。方家没有子嗣,收养了我。我十几岁的时候,养母才成功地做了一个试管婴儿,就是我现在的弟弟。很多人并不知道,其实我本姓江,不姓方。当时,我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常常半夜哭醒,害怕被人丢弃,那种无助的恐惧,我到现在还记得。幸好,我的养父母待我极好,我是这样长大的。」
&ep;&ep;方墨白简单地叙述了部分事实,却不是全部,这些已经足以安慰到她了。
&ep;&ep;原来,有人比她更惨。沉薇凝视着他俊逸的侧顏,动了惻隐之心。这么小就失去了双亲,多可怜的孩子啊,幸好他长大了,而且还那么优秀。
&ep;&ep;「如果你父母还在的话,一定会以你为傲。」
&ep;&ep;刚刚还在伤心的人,这下子反而有馀力安慰别人了?证明他的故事没白讲。
&ep;&ep;方墨白勾唇一笑。
&ep;&ep;「方墨白,谢谢你跟我分享秘密。你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
&ep;&ep;「你可以叫我墨白,不必连名带姓。」
&ep;&ep;沉薇噗哧一声,发现自己对待恩人很无礼。
&ep;&ep;「喔。墨白,你好。」遵旨。
&ep;&ep;「既然我说了秘密,你要分享一则你的秘密来听听吗?」旅途遥远,聊聊天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也可以解闷。
&ep;&ep;「让我想想喔。」自己似乎很少有秘密,她是那种藏不住秘密的人呢。
&ep;&ep;片刻才道:「&ep;我小时候很恰(兇),有一次弟弟被人欺负,我带着他去讨公道,结果被那群小男生推倒,撞到石头流了许多血,那帮小屁孩看了都吓跑了。我摀着伤口,威胁弟弟说:不准跟妈妈说我打架,不然以后都不帮你了。弟弟嗯了一声。你猜,后来他怎么跟我妈说的?」
&ep;&ep;「怎么说?」
&ep;&ep;「妈,姊姊没有跟叁个人打架,自己就跌倒了。」
&ep;&ep;方墨白忍不住笑出声。
&ep;&ep;「那一次,我被我妈打得皮开肉绽,比那个伤口还严重。」
&ep;&ep;方墨白一直在笑。由此可见,他们家庭融洽,姊弟感情甚好。
&ep;&ep;领悟到自己居然能逗笑方墨白,沉薇感到欣喜。
&ep;&ep;漫漫长路,两人作伴,须臾间已下了交流道。
&ep;&ep;他直接送沉薇到医院门口。
&ep;&ep;待她下车正要关上车门,方墨白问:「下个礼拜期末考,你会回学校吗?」
&ep;&ep;「会,我一定回去。」
&ep;&ep;「好,我帮你抓些重点,手机借我一下。」
&ep;&ep;沉薇依言掏出手机递给他。
&ep;&ep;他输入一串号码拨出,方墨白的手机便响起。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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