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此番南征,沈唯重尽心尽责,为了和谈,深入虎穴,众人无不佩服。又因阿勒是将军府的人,整个北境都知晓祁楚枫是把她当做自家妹妹,故而今晚的婚宴热闹非凡。不仅烈爝军中来不少人,荒原各族也都派人前来恭贺,又有好些在北境常来常往的商客,也都前来恭贺。邓黎月因商队的缘故,虽不能赶到,也特地备了厚礼请人送来。
&ep;&ep;一时觥筹交错,也有人上前来向祁楚枫敬酒,都被裴月臣挡了。她的身子尚未完全恢复,经不起像从前那样大口饮酒。
&ep;&ep;酒过三巡,祁楚枫眼瞧着沈唯重连喝数杯面不改色,心中好笑,凑到月臣耳边笑问道:“我看树儿是往水里兑酒,不是往酒里兑水,大伙能看不出来吗?”
&ep;&ep;裴月臣笑道:“看出来也没事,将军府的女婿,谁敢欺负他。”
&ep;&ep;祁楚枫只是笑,不吭声。
&ep;&ep;裴月臣望了她一眼,顿了顿,笑问道:“你说,咱们成亲的时候,酒里要不要兑水?”
&ep;&ep;闻言,祁楚枫脸色僵了僵,很快掩饰地一笑,岔开话题道:“幸而今天天公作美,天气正好,你瞧,出来好多星星。”
&ep;&ep;裴月臣皆看在眼里,也不拆穿,笑着点了点头,附和道:“是,老天也会知晓这是一段好姻缘。”
&ep;&ep;他的话似乎意有所指,祁楚枫只装没听出来,微微转开脸去。
&ep;&ep;裴月臣望着她的侧颜,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ep;&ep;月上中天,散了席,祁楚枫又把赵春树拎过去,叮嘱他看好闹洞房的人,图热闹可以,不许有出格的事儿。
&ep;&ep;赵春树一脸她实在多虑的模样:“阿勒是什么人,你当亲妹妹待的人,谁敢闹洞房。”
&ep;&ep;祁楚枫瞪着他。
&ep;&ep;赵春树只得认怂:“好好好,我盯到最后,看哪只小兔崽子敢找不痛快,我就削了他。”
&ep;&ep;祁楚枫颇为满意,这才回了将军府,正欲回自己的院子,被裴月臣叫住。
&ep;&ep;“楚枫,今年的荷花长出花苞了,你过来看!”
&ep;&ep;他朝她招手道,说罢便先行进了院子,祁楚枫连说不都来不及,只得跟过去。
&ep;&ep;“你看。”他的手在荷花缸中拨动着水,动作轻柔而小心。
&ep;&ep;月光落在荷花缸中,层层涟漪荡开,能看见荷花茎上小小的青绿花苞,弱小,娇嫩,惹人怜爱……祁楚枫看着,轻声叹道:“去年没看见它开花,今年总算能看见了。”
&ep;&ep;“婚期就定在花期吧。”他道。
&ep;&ep;祁楚枫微微吃了一惊,转头看向他,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踌躇道:“是不是太早了?”
&ep;&ep;“早吗?”裴月臣低头看她。
&ep;&ep;她不自在地别开脸,点了点头。
&ep;&ep;“楚枫,你是不是……”他顿了顿,缓声道,“若你不想与我成亲,只是碍于圣上的赐婚,我可以向圣上提……”
&ep;&ep;“不是!”她连忙打断他。
&ep;&ep;“好,我可以等,一直等下去,都没有关系。”
&ep;&ep;“月臣……”祁楚枫迟疑着,“你不用这样。”
&ep;&ep;裴月臣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ep;&ep;“我、我……”祁楚枫犹豫许久,终于还是道,“我问过邢医长,南征时我的伤势太重,以后很难会有孩子。”
&ep;&ep;她说完,立即抬眼看向裴月臣,却诧异地发觉他神情很是平静。
&ep;&ep;他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ep;&ep;“……”她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不可能答应你娶小妾,所以你要想清楚。”
&ep;&ep;他又点了点头,还笑了笑:“我知晓,我没想过要娶小妾。”
&ep;&ep;祁楚枫皱眉,盯着他望:“你还笑,你到底知不知晓这意味着什么?你很可能就会没有自己的子嗣,你懂吗?”
&ep;&ep;裴月臣点了点头:“我懂,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ep;&ep;“不重要?”
&ep;&ep;“不重要。”裴月臣肯定道,“楚枫,我早就说过,我怎么样都可以,你才是最重要的!”
&ep;&ep;祁楚枫愣在当地,半晌才道:“你,是不是早就知晓了?”
&ep;&ep;“在京城的时候,御医就告诉我了。我请他先不要告诉你,让我来说。”
&ep;&ep;“你怎得不说?”
&ep;&ep;“我想,等成亲之后再告诉你。”
&ep;&ep;“为何?”
&ep;&ep;裴月臣无奈一笑,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怕你悔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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