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卫琳琅看了一眼欧阳常棣,发现他面色如常之后才放心讲道:“……中了埋伏,壮烈大败。卫乾伯父重伤,狼狈逃回中原,被军法刑堂发回老家‘养老’。那时他才四十岁壮年,却带着一身永难治愈的伤,如此功臣,结局就是‘养老’,呵呵,永不录用的‘养老’。”
&ep;&ep;她冷冷地一笑,心里真为卫乾感到不值。
&ep;&ep;卫乾直到诸王之战胜利,元臻帝昭祈崩,当今圣上崇德帝昭嘉掌权之后,才得以重新提拔。可这时的他已经没法再上战场了,只能藏起曾经的辉煌,弃戎从笔,操起文官之职。
&ep;&ep;“褚仝伯父却没我卫乾伯父的‘好运’,他被人一路追杀至金阑州,九死一生。”其实那些追杀褚仝的‘人’,就是松贺军的盟友,魔教教众,可是这一点她却隐去未说,因为她实在不想和欧阳常棣再生不必要的矛盾。
&ep;&ep;“褚仝伯父在金阑州被抓入了奴隶俘虏大营,受尽折磨,好不容易逃出魔窟,一想到就算回到中原,也是跟卫乾伯父一个结局,便顿感天下之大,却无以为家。这时,他意外结识了松贺藩王昭熙,被其贤德所折服,最终归于其麾下,为其效力,在诸王之战胜利后,因功勋而成为钦定的临沅城城主。”
&ep;&ep;虽然卫琳琅说得轻描淡写,但当时事情的曲折与悲壮,哪是一两句话就能描述得了的?
&ep;&ep;欧阳常棣仔细地想了想,本欲说,事实应该没有这么简单,虽说看到故国将功臣当草芥必然心冷,但毕竟是一国之将,岂能说投敌就投敌?
&ep;&ep;百花城城主,也就是松贺州藩王,他是认识的。观其人,贤王之倒是真贤,可也并不会随便看见个人材就会捧起来供着。
&ep;&ep;再说,临沅城作为松贺州仅次于百花的第二大城,得多大的功勋才能换得一城之主的地位?
&ep;&ep;最后,欧阳常棣还是选择了沉默。他并不想知道真相,不是么,他想要的只是……
&ep;&ep;“那么你的父亲又有了什么际遇呢?”欧阳常棣从善如流地问道,他很懂得如何当一个好的听众,如何引导别人说出他们想说的话。
&ep;&ep;“这就不得不提到藏剑山庄了。”卫琳琅一边组织语言一边想,他们这一辈、上一辈的关系还真是复杂得可以,要不是身处其中,谁能弄得明白呢?无怪乎外界连知道卫乾和褚仝有旧的人都是少之又少。
&ep;&ep;“我父亲是没有内力的,他只是空有一身蛮力而已。在他占山为王之后,愈加感到没有武功的憋屈之处,所以年纪一大把了才开始学武。十二岁以后再开始学武,绝难成为高手,因为筋骨都定型了。可我爹……”卫琳琅摇了摇头,语气十分敬服地说道,“硬是凭借着天生的力气和对武功招式领悟的天赋,成为了一流高手,还是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
&ep;&ep;“那时,他跟藏剑山庄的庄主东方白来了一钞不打不相识’的好戏。虽然我父亲很没有悬念地输了,但就连白叔都不得不夸赞我父亲于武学之道的过人天赋。”
&ep;&ep;卫琳琅微微扬起下巴,一摊手道:“故事讲完了,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今后可不要再说我身为魔教人,胳膊肘却朝外拐了。”
&ep;&ep;欧阳常棣看着卫琳琅那骄骄傲傲的小样子,不知为何非常想摸一摸她的头。忍下绝对会被她反教训的冲动,教主大人捏紧蠢蠢欲动的手,温柔又无奈地回答道:“还记恨着当时我说的那几句话,嗯?唉,我再赔礼道歉便是。”
&ep;&ep;这话说得多么委曲求全、多么宠溺无边,可是卫琳琅硬是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她语气有些颤颤巍巍地问道:“大人,你今天怎么了,都不像平时的你了……”
&ep;&ep;欧阳常棣窘然。
&ep;&ep;这、这都是气氛惹的祸啊……谁叫车厢中气氛太好!
&ep;&ep;“叫我‘大人’太生分了,叫我欧阳吧,或者常棣,都行。”教主忽然计上心来,对她探性地说道。
&ep;&ep;卫琳琅心里一惊,忙拒绝道:“别,大人,礼不可废。大人你需要在任何时候维持教主的风范,我作为属下,绝不可逾矩。”
&ep;&ep;嘁,都是借口,欧阳常棣在心里腹诽道,看都把我看光了,还礼不可废?!
&ep;&ep;真是个提了裤子就跑拒不付帐的无情人!
&ep;&ep;……
&ep;&ep;待欧阳常棣和卫琳琅所乘坐的黄檀木马车抵达临沅城城主府邸时,大多数受邀者都已经到了。
&ep;&ep;晚宴即将开始,宴席设在灯火通明、有花有鸟、有明月有美人的后花园中。在教主二人进入宴会场的时候,分列两排宾客们纷纷投来神色各不相同的注目视线。
&ep;&ep;只见一身玄色礼袍、暗银掐腰的欧阳常棣携同身着大红云锦镶金丝繁复礼服的卫琳琅缓缓而入,一黑一红,一银一金,一沉傲、一娇俏,一冷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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