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夫人带人直去了郊外,打算只将孩子抱回来全了老爷的意思,但就是那女人不能活,当时险些就将那女人打死了,幸好张晔及时赶到,好说歹说拦下了,那之后国公再没有提过他们母子俩,应该是远远送走了吧,至于三公子后来又怎么会流落街头的,奴婢也不知道了。”
&ep;&ep;远远送走,可就是送到衡州去了吧,依照国公的性子,必然不会真对他们母子俩不管不问,所以每年都要派遣张晔前去照看,那方院子里,安置的应该不会再是别人了。
&ep;&ep;李嬷嬷走后,皇后蹙着眉盯着纸张上姜赫两个字许久,一句话都不说,晏七见她脸色不佳,上前宽慰了句:“娘娘放宽心,奴才先前已交代过程指挥使详查那院子的事,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ep;&ep;她忽然问:“若是一场火烧死了那女子,只剩下当时尚且年幼的姜赫,他为何不在衡州等着张晔?上面写了十三年前,那时候他该是十岁,并非不知事的幼童。”
&ep;&ep;晏七听着一怔,喃喃回了句,“许是......被人牙子拐卖了,后来出了变故才流落街头的吧。”
&ep;&ep;皇后闻言忽地抬眸看了看他,有些探究的目光,晏七被她看得心虚,忙寻了个其他的话头,“娘娘,那姜侍郎是何时回到国公府的?”
&ep;&ep;“六年前。”皇后提起来有些伤怀,“本宫的哥哥们在甘鹿野战死沙场,一年后他就被接了回来。”
&ep;&ep;“找回他的可是张晔?他在外这么多年,不知是否与张晔有过联系。”
&ep;&ep;皇后却摇头,“不是张晔,他投军入伍立了功,声名鹊起后是国公寻到他的,人人都说,他与国公年轻时相貌很相似,但若是张晔早有安排,一切也说得过去。”
&ep;&ep;“且听李嬷嬷所言,当初张晔救过他们,后来每年前去照看他们母子二人也可谓十分尽心,火灾后有人丧命,张晔仍旧不间断前往衡州,或许就是为祭拜那女子。”
&ep;&ep;晏七说着迟疑问了句:“若这许多风波真的是姜侍郎与张晔勾结所为,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ep;&ep;话说到这份上,只等衡州的消息传来稍加证实一切便都会水落石出,岂是先前那一点莫名的疑心、怨结可以比拟的,只要姜赫回到帝都,他们兄妹二人必得有个了断。
&ep;&ep;她将那一纸消息就着桌角的烛火点燃,“能如何处置,想尽办法也要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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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第四十二章
&ep;&ep;晏七从正殿出来时,天色已尽都暗了,他手中握着那封要交给程舒怀的家书,准备往景元宫去一趟。
&ep;&ep;信的内容皇后并未打开来看,只听他回禀了句便准了,没别的缘故,都是看在程嘉许的面子上才有如此恩典。
&ep;&ep;景元宫距离栖梧宫且有段儿路,盛春的夜不急不躁,他在宫墙夹道间行走,也是不急不躁。
&ep;&ep;偶尔抬头望一望头顶青黑的夜幕,晚星当空月华似水,光辉撒落在身上,总仿佛一层淡淡的银霜。
&ep;&ep;到景元宫大门前时已不早了,说明了来意,到底是皇后宫里的人,走到哪里也都有脸面,只稍待了片刻,便见殿里出来个婢女,颔首相互见了礼便笑盈盈说请他进里间说话。
&ep;&ep;程舒怀性子是乖张但也分人,她见过晏七在皇后的内阁伺候,想来是个得宠的,遂也并不怠慢,召他进来一边客气教人赐座一边含笑道:“不知你今日所来是为何事呀,可是皇后娘娘有何吩咐?说来是我的不是,这几日不知怎的有些犯头晕,耽误了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也不知娘娘是否怪罪了我。”
&ep;&ep;她还是那么个甜腻得教人发慌的嗓子,晏七听得眉间微微抽了下,他清楚,这些日子皇后身边的徐良工被皇帝处死,皇帝手下的周承彦险些被皇后打死,帝后之间剑拔弩张,她要明哲保身,自然不会再上赶着往栖梧宫跑。
&ep;&ep;但事情过了,皇后如今仍旧是皇后,国公府也依然是国公府,她还是愿意供着。
&ep;&ep;“娘娘言重了。”晏七谢绝了她的赐座,又道:“皇后娘娘素来喜清净,栖梧宫的请安礼早已废置了一年多,若无大事,娘娘们都不必每日前往,并无怪罪一说。”
&ep;&ep;程舒怀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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