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可她此时没有时间多余追究,只摇摇头说没事,侧过脸看向方才猝不及防被晏七大力推开也才站稳的姜赫,继续咄咄逼问道:“听不了吗?你始终都忘不了曾经所受的那些苦,而那些苦,都是从那一场大火起始的,你不止恨始作俑者,也恨国公当初对你母亲用强有了你却又无法养育你,更恨姜家的几个嫡出子女,凭什么我们生来就高高在上,而你却要在脏污的泥土里任人践踏,对吗!”
&ep;&ep;姜赫面上早已没了先前云淡风轻的笑,此时的他看着甚至有些狰狞,紧咬着牙,一字一句都包裹了无尽恨意。
&ep;&ep;“没错,我是恨极了你们所有人,张晔是我灭口的,信笺是我教他伪造的,徐良工谋害皇嗣的证据和名册也是我派人送到皇帝面前的,但那又如何,张晔死无对证,徐良工也已伏法,你能奈我何?”
&ep;&ep;他说着又朝皇后逼近几分,盛怒之下再也没能顾得上任何的掩饰,“你以为我真的在乎姜家的权势吗,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想看着姜家倾覆!”
&ep;&ep;所以这就是他的真实意图,他回到国公府从不是为了继承,而是摧毁,但他一个人是办不到这些的。
&ep;&ep;皇后眸中一霎沉寂下来,出人意料地问了句:“帝都里有人在帮你,是明仪对吗?”
&ep;&ep;姜赫闻言倒是怔忡了片刻,随即冷笑了声:“不错。”
&ep;&ep;至此再无多言,皇后伸手在晏七腕子上拉了一把,径直绕过姜赫出了朝鹤亭。
&ep;&ep;回到栖梧宫时,粟禾正候在正殿门前,见着皇后回来,忙尾随进了正殿里,待避开了众人方才回禀了句:“三公子出御书房后,皇上便命林永寿前往雍候府传旨给三公子和明仪郡主赐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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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第四十五章
&ep;&ep;意料之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ep;&ep;屋里蘅芜香弥漫,皇后疲累的厉害,侧倚在软榻的迎枕上,听粟禾回禀完,手抚上眉心闭着眼半会儿,一句话都没说。
&ep;&ep;她没有示下,粟禾这头便越发没底,她初听闻时只觉此事甚是奇怪,似乎皇帝是闭起眼睛胡乱当了一回月老,用一直赐婚诏书将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绑到了一起,可眼下瞧着皇后神色,显然并不是那么简单。
&ep;&ep;晏七瞧她望过来一眼,遂简短解释了句:“方才娘娘与姜侍郎会面,姜侍郎盛怒之下将一切都认了,包括与明仪郡主同谋之事。”
&ep;&ep;生一颗七窍玲珑心的人,诸般前因后果只这么一句也尽够了。
&ep;&ep;粟禾微微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片刻没说出话来,待镇定下来,忙又问:“即使如此,此桩婚事必不能遂了他们的意,娘娘,是不是教沈太傅于明日朝会上率众臣请皇上收回成命?”
&ep;&ep;皇后也点头教她去办,但一开口嗓音却是倦怠非常,“皇帝此举不是一时兴起的,圣旨已下,恐怕没有再收回的道理了,你且派人再将围场遇袭之事的内情辗转传到皇帝的耳朵里,看看他是何反应。”
&ep;&ep;粟禾闻言应了声,但传给皇帝一句话真的有必要吗?
&ep;&ep;皇帝未尝就不知道当日行刺真相,只是争权夺势之时,为了达到目的,兄弟阋墙者有、化干戈为玉帛者亦有,都是相互利用一时权宜之计罢了。
&ep;&ep;皇后并非看不清,说到底,是她心底希望皇帝赐婚是因为“还不知内情”,宁愿他只是做了姜赫的棋子,而非是有其他的心思。
&ep;&ep;粟禾看着她心下也叹气,上前宽慰道:“娘娘还是要先保重自己的身子,勿要为那起子糟心事徒劳伤了神,沈太傅传信说,先前派遣出去接应国公的暗卫已抵达沿海澄州,途中确实几遇波折,但幸而娘娘告诫他们早有防范,地上的形势眼下已全然掌控住,只待出海与正回程的国公碰上面,届时诸事自有国公出面做主。”
&ep;&ep;这也算连日来唯一的好消息了,纵然姜赫想要自立门户,赐婚的圣旨已无法挽回,但护住国公府,她终归比他快了一步。
&ep;&ep;皇后闻言点头嗯了声,轻叹一口气不再多言,随即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ep;&ep;那头晏七与粟禾二人见状躬身应了声是,正要出去,却听她在身后怏怏唤了声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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