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年纪,他却在城墙下浴血厮杀;自己只是偶感风寒于是整个林府便乱作一团时,他却忍着无眼刀□□出的伤口照顾年幼的妹妹成都战火,金陵不闻;一方狼烟四起饿殍遍野,一方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ep;&ep;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林瑯深深叹了一口气。
&ep;&ep;火锅的余辣尚在自己舌尖上耀武扬威,一本满足的心情此刻却渐渐莫名地低落了起来。
&ep;&ep;林瑯一直记得那日是十月十五。
&ep;&ep;子时初晴半日的天色又被浓云薄雾包裹了起来。迎来了最后一场秋雨,陈滩准备入冬了。
&ep;&ep;雨声在寅时把林瑯吵醒后,迷迷糊糊之间只觉身下一片冰凉。
&ep;&ep;吓了一跳便迅速清醒了过来。林瑯第一反应是自己喝多尿床了?
&ep;&ep;冷静下来才发现,床铺的正上方,椽子哒哒地往下漏着雨水,导致被子吸饱了冰雨,沉重地黏在了身上。
&ep;&ep;林瑯恼怒又无奈,只得爬起来换了一件干净的里衣。望着泡水的被窝,酒劲也早已散去了七八分。傻站在床头瑟瑟发抖了片刻,林瑯跑出了东厢房。
&ep;&ep;叩叩叩唐玉树!
&ep;&ep;迷蒙的声音传了出来:啥子事?
&ep;&ep;我
&ep;&ep;唐玉树拉开了门,光着膀子揉着惺忪的睡眼,把站在雨中的林瑯放进了屋子里:啥子嘛?
&ep;&ep;我冷
&ep;&ep;不是给你找到被子了吗?
&ep;&ep;房顶又漏雨了
&ep;&ep;一边抱怨着一边向唐玉树的床上瞟了一眼,只见那床厚实的被子摊着,光是看着就感觉一团暖和。林瑯开价道:二十文,买你那床被子!
&ep;&ep;唐玉树打着哈欠:不卖。
&ep;&ep;五十文。
&ep;&ep;不卖。
&ep;&ep;五钱银子!你剪一半给我。林瑯咬着牙关开出了天价。
&ep;&ep;不剪这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ep;&ep;林瑯不依不饶:可你这被子长得离奇啊!
&ep;&ep;我娘说娶了媳妇儿能一起盖。
&ep;&ep;林瑯被冻疯了,别无选择之下突破了天价:五两,别啰嗦!
&ep;&ep;可唐玉树软硬不吃:不卖撒!
&ep;&ep;林瑯觉得自己倒霉透了,不免心生悲哀大半夜的屋顶漏雨,泡了整条被子,实在想不到别的法子。焦急之下竟然有些想哭:可我冷
&ep;&ep;唐玉树:
&ep;&ep;躺进被窝好一阵子,冷意才从身体里消散掉。
&ep;&ep;侧过头看见唐玉树靠在枕头上环抱着手臂,在黑夜里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望着某处出神。林瑯这时才注意到,浓重的夜色里,他裎赤的身体上横亘着诸多触目惊心的伤疤。
&ep;&ep;林瑯倒吸了一口凉气,话在喉头彳亍了良久,又吞了下去,只问出了一句:怎么还不睡?
&ep;&ep;酒好像醒了。唐玉树在黑暗里转过头来,对自己笑了一下。
&ep;&ep;林瑯也困意全无:那说说话?
&ep;&ep;摆吧。
&ep;&ep;林瑯:?
&ep;&ep;是故意的。唐玉树看着林瑯茫然的神色,得逞后笑道:摆哈儿龙门阵就是说会儿话的意思。
&ep;&ep;林瑯无视了唐玉树无聊的恶趣味:以后计划怎么办,还要去码头吗?
&ep;&ep;要
&ep;&ep;别去了吧那工头不是什么好人。你身法好,找个什么活计都容易。
&ep;&ep;说不准撒等房子最后拍了板儿,又把我派遣到哪间儿去就先做着吧你嘞?以后计划咋子办?
&ep;&ep;林瑯将两只手交错着套在一起,枕在头下,叹了一口气:做个买卖吧。
&ep;&ep;做啥子买卖?
&ep;&ep;我也不知道又被问起同样的话,林瑯还是无法回答,只是兀自说道:没出来之前我以为我能统理家业,我以为我无所不能出来后才知道我其实什么都不是。
&ep;&ep;唐玉树沉默,在黑暗里眨着眼认真听林瑯倾诉。
&ep;&ep;唉我也不知道离开林府是不是对的选择可我知道,留在那里一定是不对的
&ep;&ep;你怕吗?唐玉树。林瑯闭上了眼睛:怕看不清的前途,也怕回不去的来路怕花光银子的那一天,怕终究有一日,意识到自己真如父亲说的那样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ep;&ep;你是很厉害的人啊。
&ep;&ep;林瑯睁开眼睛。
&ep;&ep;唐玉树看着身侧的少年夜色里他褪去了平日张牙舞爪的蛮横嘴脸,袒露出他的恐惧和羸弱。唐玉树开口道:你又聪明又见识多;会和人打交道,还能把坏人耍得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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