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做什么这样看我?”小常后背被看得毛毛的,躲了躲,“有酒喝不告诉我,你还没向我赔罪呢。”
&ep;&ep;“啊!有了!”小常一拍桌子,心里冒出一个主意。小常捉住谢虞的手,道:“大傻子,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ep;&ep;小常来谢家数日,腿脚不方便,说实话走的地方不多,连吃饭也以脚伤之由留在自己房间吃,他去过最多的地方就是谢家的厨房。大厨对其他几个少奶奶都很眼生,唯独眼熟七少奶奶“连小姐”。
&ep;&ep;小常走到厨房,照例问同一句话。
&ep;&ep;“大少爷、七少奶奶好。”大厨放下勺子,“少奶奶,又来拿馒头啊。”这个少奶奶可有意思,十分爱吃馒头,而且每日都早早起来,从厨房带走几个馒头先。大厨认为,这恐怕是谢家最喜欢吃馒头的一个主人了,要知道吃惯山珍海味的主人家一般都看不上没滋没味的白馒头,也就七少奶奶好这一口。
&ep;&ep;要是没其他人听见还好,偏偏身边还有个知情的谢虞,让小常有些不好意思。他脸一红,回答:“不了不了,早上吃过馒头,现在不吃了。”胸前的两个馒头还在呢。
&ep;&ep;“我要一叠花生米和卤肉,再给我拿两双筷子。”
&ep;&ep;花生米和卤肉都是厨房现成的东西,大厨还拿了个篮子给他装起来:“今天有煮花生和卤猪头肉,我给您切好了,少奶奶您拿好,少爷少奶奶慢走啊。”
&ep;&ep;看来厨房并不是小常说的地方。
&ep;&ep;小常把谢虞带到一个阴冷的地方。
&ep;&ep;“冷、好冷。”谢虞牙齿上下打颤。入眼看去,漆黑一片,冷风从入口袭来。也不知小常要把他带到哪里,只感觉两人沿着楼梯往地下室越走越深。灯笼往前一送,篮子往谢虞手里一塞,小常把带来的披风给谢虞披上。
&ep;&ep;“不冷了,不冷了。”小常握住谢虞的手,这才惊觉谢虞的手温度可比他低很多。大约是魂魄分离的原因,谢虞天生体寒,现代社会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ep;&ep;是酒窖。谢虞闻到了芬芳混杂的酒味,这酒窖里,至少有十几种酒。灯笼往墙上一挂,照亮室内一角,一排排酒坛子整整齐齐码放着。小常来谢家不过几天时间,就被他闻着味道找到了酒窖,不知该说鼻子灵还是说酒太香。小常三两下扒拉下来一个坛子。敲了敲坛子,耳朵贴着听声音,对谢虞指指酒坛。
&ep;&ep;小常招呼:“过来这里。”是壶好酒。
&ep;&ep;他掀开大厨给的篮子,里面除了花生卤肉还有一个碗。
&ep;&ep;“只有一个碗……”小常毫无顾忌席地而坐,“我就不嫌弃你,和你共用一个杯子吧。”
&ep;&ep;倒不嫌脏。这地窖来的人少,地上灰多,小常这一屁l股下去……哎,你!
&ep;&ep;扑通一声,谢虞坐在地上,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屁l股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才对着小常怒目而视。小常拽他的手还没收回回呢,人赃并获。罪魁祸首就是他!
&ep;&ep;“怒目而视”的谢虞:“呜呜呜疼。”怒目而视是假的,哇哇叫唤才是真的。谢虞……这不是我。
&ep;&ep;小常不觉自己干了坏事,热情道:“站着干什么,快坐下啊。”
&ep;&ep;小常又起身,从墙角拖出一个早就藏在这里的小炉子,用火折子点上,把酒坛放上去煨,等酒热得差不多,倒了一碗在眼前晃了晃。一套流程做的十分顺手,想来在谢家短短数日,他已不是第一回如此。
&ep;&ep;他啜了一口,甘甜的酒味卷袭唇腔喉舌,味蕾全是酒香,香的他眼睛微微眯起来。师父不让他喝其他酒是对的,光是没什么度数的甜酒,就让小常连尾椎骨都荡漾起来,若是让他接触了更多好酒那还了得。
&ep;&ep;这世上非得增加一个小酒鬼不可。
&ep;&ep;“你也来喝。”小常喝完一碗,又倒上一碗,招呼谢虞一起喝。
&ep;&ep;酒碗被送到谢虞的嘴巴前,这下不喝也得喝了。
&ep;&ep;入口是清冽爽口的甘甜滋味,谢虞知道于川人日日都要饮一碗甜酒,不过谢虞到这里来从来没尝试过,这次谢虞第一次真正喝到于川的甜酒。这感觉就像划一叶扁舟在荷塘里游乐,畅快又自在。
&ep;&ep;躲在一个黑暗的酒窖,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围着一只小小的火炉,和人共用一个碗,同饮一杯酒,这是谢虞上辈子绝无仅有的体验。
&ep;&ep;上辈子,谢虞生性冷漠,与人交往从来点到为止,朋友之交淡如水,从来不曾有这样单纯的饮酒时光。那时候的他喝过的好酒数不胜数,酒桌上更是洒脱爽快,可彼时喝酒更多是为了生意往来人情交往。
&ep;&ep;简简单单的只是单纯朋友之间的喝酒少之甚少。说到底,谢虞本来就是个连朋友都很少的人。黄金单身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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