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项凌挺不好意思的,人家来家里吃饭,还要麻烦别人洗碗。
&ep;&ep;项凌看他的手懂得通红,去热了一杯奶茶给他捂捂手。
&ep;&ep;奶茶是印度奶茶,上次姬若河的管家说的,他记下了,有次半道买了一盒,放在家里没碰过,看到姬若河才想起来的。
&ep;&ep;项凌泡好了茶给他送过来,因手抖没控制好水量,杯子溢满了有些晃,送来的途中洒了一点砸在他手上,烫红了一片。
&ep;&ep;姬若河起身去够,他可以少走些路。
&ep;&ep;两人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上面是重播的春晚,项凌不喜欢看歌舞,也不喜欢看小品,他对每年的杂技节目都挺期待的,画面背景好看,动作有十分精炼优美,高空托人,飞旋跳跃,杂技演员脚不沾地,项凌的灵魂跟着后面飞起。
&ep;&ep;他想像是自己在飞,而且全世界就自己一个人,就到处飞,没有束缚。
&ep;&ep;他也不喜欢束缚。
&ep;&ep;“过几天《荒纪探险》就要上映了,心里有什么想说的?”
&ep;&ep;项凌歪着头,思考说:“等他们火吧。”
&ep;&ep;姬若河笑笑:“这么有自信?”
&ep;&ep;“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这部剧集的市场我和看好,到时候,我可以还清公司的债务。”
&ep;&ep;一开始不就奔着这个目标去的嘛,等那天来了,最好的结局就是全身而退,自是极好。
&ep;&ep;姬若河怔了一下,顿会,道:“你是为了这个?”
&ep;&ep;项凌凝神:“不是吗?”
&ep;&ep;重生进了娱乐圈是他始料未及的事,他迷茫之时必须接受,在破烂的摊子他都要接手,如若不然,他万分不愿和这个圈子打上交道。
&ep;&ep;姬若河:“还完债务呢,你要去哪?”
&ep;&ep;项凌抚弄自己的手指,不确定说:“再等等,把手上的一部剧弄完,我就走了,您是老板,跟您说一声也好。”
&ep;&ep;安排好了后路,像是一切顺利,但姬若河不怎么乐意,道:“太乐观也不是件好事,你知道娱乐圈没有定数。”
&ep;&ep;项凌整个人缩在沙发上,没穿袜子,脚指尖有点发红,看起来很是可怜。
&ep;&ep;他垂着眼帘,似乎睡着了一般,努了努嘴,没说话。他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姬若河在身边就跟一个定时炸|弹,项凌时刻保持着警惕。
&ep;&ep;姬若河手摸上他的侧脸,有些凉,屋子里刚开了暖气,还没回热,姬若河身子凑过去,以一种极为亲密的方式,好像他们是在一起生活了好久的伴侣,一个人为另一个人做一件特平常的事罢了。
&ep;&ep;姬若河悄悄抚上他的眼尾,那片细长的阴影极为诱惑,像妖精一样。
&ep;&ep;凑上去轻吻,感觉很好。
&ep;&ep;姬若河方才紧绷的心忽而放松,豁然笑了一下。
&ep;&ep;——
&ep;&ep;大年初一的清晨,天气挺好,大太阳照到人身上暖烘烘的,只穿一件棉外套就足够了。
&ep;&ep;两人开着车沿着国道出发,偏僻的路上几乎没人,车开的也快,不一会就到了海边。
&ep;&ep;海边的风湿气挺大的,吹在脸上,一股咸湿味,清新但不好闻。
&ep;&ep;他们起的够早,到了海边的时候,太阳还沉在海里没有出来。边上人不多,偶有几对年轻的男女手牵手走过来,剩下的除了向他们两没有明确关系的朋友,还有些早起锻炼的老人家。
&ep;&ep;顺着海岸线,慢慢走。
&ep;&ep;曾在年少时代,梦里出现过多次的海洋终于真实的展现在自己面前,有种似曾相识,又有种不切实际。
&ep;&ep;项凌紧绷着脑袋,忽然在海风的吹拂下松懈,继而顿悟似的嘲讽自己,天天绷着个神经干什么,整的脑袋也疼。
&ep;&ep;姬若河也很久没有放松过了,其实在哪里都一样,能如此放下心来的散步,暂时忘记一切也挺好的。
&ep;&ep;在这里,两人恍惚都是刚出生的小孩一样,双双卸下警觉,只注重脚下的沙子,还有时不时防着可能扑过来的海浪湿了脚。
&ep;&ep;“楚江。”
&ep;&ep;“嗯?”
&ep;&ep;姬若河眼睛直视前方,问着话:“我很好奇,你没进入演艺圈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ep;&ep;项凌想,如果按照自己的话来说,只有四个字概括,索然无味,他想,大概世上有小半的人和他一样,过得生活千遍一律,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物没有,人也没有。
&ep;&ep;“没什么,都是为了生活奔波而已。”
&ep;&ep;“学生时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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