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姑娘,奴婢的话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秦氏一脸无奈心疼的看着眼底泛着黑晕的雪晴。
&ep;&ep;这是第三天了,每天早上雪晴都会顶着黑眼圈起来,而且一天比一天更深,她昨儿夜里还特意半夜起来往雪晴的卧房瞄了瞄,确定半点光都没有才又睡下,哪知道她还是没好好睡觉。
&ep;&ep;想到这里,秦氏瞪了香菱一眼,道:“你到底是怎么侍候的?昨晚我一再交待让你盯着点儿,不能让姑娘任性,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又是怎么做的?”
&ep;&ep;“妈妈,我错了!”香菱连半个字都不敢为自己辩解,她要是敢说她昨晚睡得沉,连雪晴什么时候被噩梦惊醒都没察觉的话,还不得被秦氏扒了皮?
&ep;&ep;当然,她心里也有些抱怨雪晴,她做了噩梦睡不着完全可以叫自己一声的,哪能不出声不出气的就那么坐到天亮啊!就算自己不能帮上什么忙,也能让别人,譬如正在责骂她的秦氏过来守着她,就算还是无济于事,她还是睡不着也能让秦氏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至于认为自己不尽心啊!
&ep;&ep;抱怨的时候香菱忘全忘了自己早上蒙蒙睡醒,看见雪晴坐在床上的时候冒出的庆幸,庆幸她睡得沉,没有被雪晴吵醒,好好的睡了个整觉的事情。
&ep;&ep;雪晴轻轻地瞟了一眼带了几分心虚和更多怨气的香菱一眼,笑着道:“奶娘,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ep;&ep;“都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秦氏看着滚了鸡蛋却依旧明晃晃的黑眼圈,又急又气的道:“你这样子可怎么出门见人啊!”
&ep;&ep;“没事!没事!”雪晴笑嘻嘻的,道:“奶娘,我就去学舍,老师和师姐们都不是外人,不会笑话我的。”
&ep;&ep;秦氏气恼的瞪她一眼,从梳妆台上拿起一盒粉,想扑上一点遮掩一下,但看着雪晴柔嫩的肌肤却还是迟疑了——雪晴的胭脂花粉不少,也都是从老字号蝶恋花买回来的上好货色,但她始终是年幼了些。若是去参加什么特别隆重的宴会或者去见什么贵人,好生打扮一下是应当的,但去学舍……
&ep;&ep;“奶娘,用不着的。”雪晴知道秦氏在犹豫什么,自己顶着黑眼圈去青舍,肯定会被几个师姐取笑,但若是精心化妆过去,迎接她的就不会是取笑而是嘲笑和猜疑了。她笑着道:“为了遮掩这个兴师动众,老师和师姐们会笑话我的。”
&ep;&ep;雪晴的话让原本就有些迟疑的秦氏叹了一口气,将手上的脂粉放下,终究还是放弃了为她扑点儿粉的打算。
&ep;&ep;侍候着雪晴出了门,秦氏一转身,就看到香茗一脸犹豫地看着她,一副有话想说却不知道要不要说出口的样子。
&ep;&ep;“有什么话就说!”秦氏直接道,对香茗这个能干的大丫鬟她心里其实是有戒心的,毕竟香茗是从易安居出来的,她的亲姐姐曾经是大姑娘钟初晴的大丫鬟,成了亲之后又到了大房太太身边当差,是大太太身边得力的媳妇子。
&ep;&ep;和她一样的媳妇子在大房有好几个,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大太太这是在亲自调教人,这些人十之八九会成为大姑娘的陪房,大姑娘出嫁的时候跟着过去。
&ep;&ep;“妈妈,扫地的福婶刚刚过来找我,说她听见香菱路上一路嘀咕,说姑娘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些,不会半夜三更的做噩梦……”香茗的话没有说完,似乎被秦氏骤然冷下来的脸色给吓到了一般。
&ep;&ep;“哪个福婶?”秦氏脸色阴沉似水。
&ep;&ep;“就是王二福家的!”看着秦氏难看的脸色,香茗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她敢肯定,香菱这一次怎么着也得脱层皮。
&ep;&ep;说起来还和前天晚上和雪晴的那番对话有些儿关系。从雪晴那儿探到一点点口风的她心里装了事,翻来覆去的思索该怎么向香菱下来,想得辗转反侧、睡意全无不说,甚至还难得的起了夜。
&ep;&ep;就在她起来的时候,愕然发现上房忽然亮起了火烛。
&ep;&ep;心里觉得奇怪的她没按耐住好奇心,披上衣裳就悄悄地摸到了窗根下,听到雪晴和香菱说话她才知道,自家姑娘连续两天晚上都在做噩梦,而让她惊喜的是香菱这个傻子不但因为姑娘一句“免得奶娘担心”就什么都不做,还在姑娘让她先去睡觉的时候真个去睡了。
&ep;&ep;自觉得拿到了香菱错处的香茗心头大喜,回到房里就琢磨着怎么去套香菱的话,把这件事情给闹出来——秦氏对雪晴那么着紧,要知道香菱侍候的这么不尽心,还不得揭了她的皮?
&ep;&ep;没等她想好法子,有那么一点儿亲戚关系,走得近的王二福家的就来找她,说让她在扫地的时候看到香菱脚步匆匆的往大厨房去,和她打招呼也不理人,嘴里还抱怨姑娘睡觉不安生……
&ep;&ep;这意外惊喜让香茗心里乐开了花,仔仔细细的交待了王二福家的一通,然后就有了今儿一早,王二福家的再次和香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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