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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既是上辈子的事,她也没法去找现在的霍奉卿对质求证,只能凭记忆稍作揣测。

&ep;&ep;上辈子她与霍奉卿的关系可不像如今这般和气,霍奉卿之所以装傻,非要赖着她成亲,哪怕做怨偶也在所不惜,想必是因她当时的明面地位仅次于州丞田岭,所以霍奉卿想借婚姻关系彻底而牢固将她绑定进他的阵营,以此确保稳妥剪除田岭一条臂膀?

&ep;&ep;这已是她能做出的最合理推测了。

&ep;&ep;不管怎么说,能忽然明白自己当初并不算完全单方面“欺负”了霍奉卿,这让她少了一份负疚。

&ep;&ep;她在小婢女的搀扶下重新躺好,心上轻松许多。

&ep;&ep;既都是上辈子的事了,不想也罢。

&ep;&ep;反正这次她绝不会再对霍奉卿做出禽兽之举,当然就不会再引发后头一系列的糟心恩怨。

&ep;&ep;她不再欺他,但也不会任他将自己裹挟进两府党争。

&ep;&ep;等过两日上霍家当面了解陈年夙愿,这辈子就和和气气、各走各路吧。

&ep;&ep;第二十章

&ep;&ep;送秋宴次日的清晨,云知意洗漱梳妆后并不急着用饭,而是唤来管事湫娘,两人一道进了书房。

&ep;&ep;小时云知意在京中时,湫娘奉她祖母之命,会时常协助、指点年轻小丫鬟们照拂她衣食起居的诸项细节,因此两人虽隔十年才又有了真正的主仆关系,但彼此间并不生疏。

&ep;&ep;云知意先言简意赅解释了与霍家的往年旧事,这才道:“既是致歉,贸然登门会显得唐突傲慢。我这就写一份拜帖,你立刻派人替我送交霍家伯父伯母。”

&ep;&ep;“是。”湫娘稳重应声,并着手替她铺纸研墨。

&ep;&ep;云知意又吩咐道:“对了,你让去霍家送拜帖的人顺便去隔壁同我父母说一声,后天我去霍家赔罪时,请父亲母亲不必跟着露面。”

&ep;&ep;管事湫娘有些不解:“大小姐为何不让双亲陪同?”

&ep;&ep;“既是去诚心致歉,就算霍家大度不为难,我自己也该将姿态放低些,”云知意笑音和缓,“事情是我自己小时惹下的,不该连累,父亲母亲跟着我去向人赔笑脸。如今我已自立门户,本就该一人做事一人当。”

&ep;&ep;湫娘有些心疼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ep;&ep;“怎么了?我说得不对?”云知意不解。

&ep;&ep;湫娘道:“大小姐说得对。老奴只是想起老太太曾说过,您的性子与云昉小姐,真是两个极端。”

&ep;&ep;小时云知意在京中那几年,祖母祖父、叔伯姑姑们都很少在她面前评价她母亲。

&ep;&ep;到了原州后,母亲与她一直不亲近,所以她其实根本说不清楚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性子。

&ep;&ep;听得湫娘此言,云知意忍不住好奇:“我与母亲,是什么样的两个极端?”

&ep;&ep;湫娘踌躇多时,最终抵不过云知意的催促,垂眸低声道:“老太太说……”

&ep;&ep;——虽是两代人,却都算在我膝下长起来的吧?都是云氏家学同样模子启蒙出来的吧?说来就这么怪,昉儿心性柔弱无定见,遇事能逃避就逃避,能靠人就靠人;知意却打小是个极有主意的孩子,心气又刚正,什么事都愿自己担当。若非是我亲自守着昉儿生下的知意,我都要怀疑这不是亲生的两母女。

&ep;&ep;湫娘所转述的祖母之言,让云知意很受了点震撼。

&ep;&ep;母亲身子骨柔弱她是知道的。但心性柔弱?看着不像啊。待她虽冷淡,必要时刻对她软硬兼施起来很是果决,将她治得准准的,哪里是个没定见的人?

&ep;&ep;她站在原地困惑地眨眼好眼一会儿,始终不能参悟其中玄机。

&ep;&ep;于是放弃地笑笑:“一样米养百样人嘛。叔伯姑姑、堂兄堂姐、堂弟堂妹们,大家都在云府长大,受一样的家学启蒙,也没见性子个个相同啊。”

&ep;&ep;“倒也是,”湫娘改口询问,“大小姐预备哪日前往霍家?需准备什么样的礼物,可都有数了?”

&ep;&ep;“后天上午登门。大后天庠学就复课,我得在这之前将事情彻底了结,”云知意随手将笔转了个花,“礼物你替我斟酌吧。你从前在祖母祖父跟前,人情世故上的场面见识多,比我周全。”

&ep;&ep;“是,”湫娘应下,又问,“老奴来邺城不足两月,尚不清楚霍宅中都住了哪些主人,又各有什么喜好,还请大小姐点拨。”

&ep;&ep;云知意提笔蘸墨,眼皮也不抬地脱口而出:“霍家其余族人都在集滢县,邺城霍宅眼下就住了霍家伯父伯母,以及大公子霍奉卿、二公子霍奉安四人。霍家伯父伯母与霍奉安各有什么爱好,这我不清楚。你问小梅,不行就去城中找人打听。至于霍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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