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据说很灵，但白云间不信。他认为是硬币两边重量不均匀，再加上顾海宇的心理作用造成了概率偏差。

&ep;&ep;硬币翻转升空，稳稳当当地被拍在手心——1。

&ep;&ep;白云间：“……”

&ep;&ep;接下来几分钟，白云间脑子里塞满了黄河远的事迹。

&ep;&ep;因为呼噜声失眠，举着垃圾桶走了一百多米，最后踩着桶怒而离校。

&ep;&ep;本来打算再也不回来，但心爱的手办还在学校，为了拿手办勇闯大前门，险些和教导主任打起来。

&ep;&ep;校长和他老爹哄了半天，黄河远才勉强继续上学。

&ep;&ep;到了晚上，严辉把他俩叫到办公室，态度严肃，告诉他们一人要背一个处分，以及将校规抄一遍。

&ep;&ep;顾海宇早已习惯，提笔开始抄。他还挺喜欢抄东西的，抄书就像抄佛经一样修身养性。他知道严辉看的是态度，并不需要抄完校规，等严辉消气，赖过去就行了。

&ep;&ep;顾海宇油头滑脑至极，黄河远则是另外一个极端。这厮坚决不抄，将校规翻了一遍后，逐条拎出来，宛如一个究极杠精，抓出其中不合理的地方和严辉反复抬杠。严辉被气得笑容扭曲，两人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就在严辉要落败之时，严辉发现黄河远居然能脱稿了。

&ep;&ep;原来，黄河远的记忆力过于突出，翻了一遍校规就背得七七八八了，比抄十遍还管用。

&ep;&ep;吵架局势逆转，严辉喜笑颜开，黄河远气红了眼，走之前还在捶自己脑袋，骂骂咧咧地让大脑自己清内存。

&ep;&ep;“他还挺有趣的。”顾海宇耸了耸肩，“你俩没当同桌真可惜。”

&ep;&ep;白云间：“为什么？”

&ep;&ep;顾海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应该也是一个有趣的人。”

&ep;&ep;白云间不置可否，放下书包洗澡去了。

&ep;&ep;不知道是不是睡前听了八卦的缘故，白云间梦到了黄河远。是一个很枯燥的梦，黄河远坐在他身边，在对着他背校规。他看不清他的脸，校规却很清晰。

&ep;&ep;是的，白云间也会背校规。不过和黄河远不同，他是有阅读癖，任何有字的东西，他都会下意识地去记。

&ep;&ep;第二天醒来，白云间将这个梦归类为噩梦。

&ep;&ep;————————

&ep;&ep;军训。

&ep;&ep;黄河远来军训，一是好奇军训是什么感觉，二是因为他穿迷彩服实在是帅气逼人。

&ep;&ep;校方精挑细选，选了一段副热带高压回南的日子，哪怕是秋天，天气依然热得让人窒息。

&ep;&ep;他穿着一身迷彩服，站在队伍中间，在太阳的炙烤下，汗水不断顺着鬓角流下来。脚底板火辣辣地疼，腰部以下酸胀难忍，好像快断了。帅不帅他现在不知道，臭倒是一定的。

&ep;&ep;最糟糕的是，黄河远左边是个胖子，右边是白云间。

&ep;&ep;他穿上鞋178，没想到白云间只比他矮一点点，按照身高排队，好死不死站在他旁边。

&ep;&ep;班里女生看到他俩站在一起的时候，又露出了“这不结婚很难收场”的表情。

&ep;&ep;漫长的站军姿训练，太阳晒得空气都扭曲了，他们像臭臭的人肉包子，被蒸出了一股子馊味。很奇怪的是，在这股子难闻的气味中，黄河远依然能闻到白云间身上淡淡的薄荷糖气味。

&ep;&ep;白云间的呼吸很轻，黄河远听见了嘎啦嘎啦的声音。

&ep;&ep;他在磨牙吗？

&ep;&ep;磨牙是这种声音吗？好像不是。

&ep;&ep;白云间呼出了一口气，黄河远闻到了更加强烈的薄荷味。

&ep;&ep;黄河远突然意识到，他在吃糖。在如此惨无人道的军训中，白云间还有功夫吃糖！

&ep;&ep;薄荷的香气从白云间口中呼出来，又被他吸进去了！他身体里的水分，进入了他的身体。

&ep;&ep;黄河远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越想鼻子越痒。他现在终于明白军训是什么感觉了，是肉体和精神双重煎熬的滋味。

&ep;&ep;他往后仰，揉了揉鼻子，立马引起教官的警觉。

&ep;&ep;“动了！动了要打报告！！！”教官怒吼。

&ep;&ep;黄河远瞄了他一眼：“

&ep;&ep;……哦。”

&ep;&ep;教官走过来：“原地俯卧撑五个！”

&ep;&ep;“行吧……我想去树荫底下。”黄河远说，“这水泥地又硌又烫。”

&ep;&ep;教官冷面无情，“不要讨价还价。原地俯卧撑十个！”

&ep;&ep;黄河远生气，“呵，不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