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过来,到我这儿来。”皇后抿了一口酒,轻轻摇晃着玉盏,将剩下半盏酒倒进浴池。
&ep;&ep;美酒跌落花间,激起的水花溅在皇后洁白如藕的手臂上,有如江心映月,稀音微波。
&ep;&ep;“娘娘。”烟柳恭敬地踱至皇后旁边,手里拿着澡豆和干净的毛巾,“奴婢伺候您沐浴。”
&ep;&ep;皇后阻止了她的动作,烟柳弯着腰手里拿着湿毛巾按压在皇后的背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ep;&ep;“为什么这么怕我?”皇后眼中盈满了悲伤,她定定地望着烟柳,好像要望进她的心里去。“为什么你们一个个地都离我越来越远......爹爹走了,四郎也走了,连你也要离开我了?”
&ep;&ep;皇后痛苦地呜咽一声,她背过身去,手臂猛地朝水面一甩。
&ep;&ep;池面惊起一阵波浪,花瓣四散,连蒸汽都乱了方向,在皇后和烟柳的脸上肆意流窜。
&ep;&ep;烟柳红了眼眶,当即跪了下来。
&ep;&ep;“小姐......我,我心疼您。”
&ep;&ep;皇后回过身来,发梢被水浸湿,混合着花瓣一起贴在她洁白的皮肤上。她亦红着眼眶,却朝烟柳微微一笑。
&ep;&ep;“烟儿,这偌大深宫中,只有你陪着我了。”
&ep;&ep;皇后缓缓接近烟柳,拉着她的手,“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吗?”
&ep;&ep;烟柳喉间发苦。她自幼聪慧,怎么会不知如今的杨家已是危如累卵,若是任由后宫敌党向上乱进谗言威胁到皇后,那整个杨家就真的完了。
&ep;&ep;这个时候,如果需要一个人站出来为保全皇后乃至杨家而死,便只能是她了。
&ep;&ep;可是这些,她不能说。
&ep;&ep;娘娘不会同意她这么做的。
&ep;&ep;皇后等来的是长久的沉默,她看向烟柳的眼神逐渐变得失望而焦急。
&ep;&ep;“你过来!”借着酒力,皇后拉着烟柳的手,把她也拉进了浴池。
&ep;&ep;水花溅了两人一身,皇后扶着烟柳的肩膀把她抵在池壁上,近乎呐喊地哭泣道:“为什么不肯过来,你也怕了?”
&ep;&ep;烟柳想象着以后皇后与自己决裂的场景,心如刀割。
&ep;&ep;她抬起头,眼眶通红地回视着皇后,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或跌进池面,被那花瓣载了去,或流进衣服里,让整个人越发陷进那池中,就像如今所有人都被卷进朝堂的漩涡中,越挣扎陷得越深。
&ep;&ep;“我不怕!小姐,我会永远守护您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
&ep;&ep;皇后用手捂住了烟柳的嘴,也不言语,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ep;&ep;烟柳抬起兔子般湿漉漉红彤彤的眼睛,认真地看着皇后:“小姐,您一定能挺过去的,杨家不能没有你。你是杨家的支柱,也是燕国的皇后,还会是......燕国的太后。”
&ep;&ep;虽然偌大的浴室除了她们俩空无一人,可皇后还是地按住了烟柳,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ep;&ep;提及家事,皇后的玉手低垂,无力地搭在池边。她颤颤巍巍拿起一杯酒,可还没递到嘴边就连杯带酒一起跌落池中。
&ep;&ep;“小姐,您泡的久了,有些乏了。”烟柳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她不敢想象今后孤身一人的皇后该有多么寂寞。
&ep;&ep;“我醉了,我乏了,不然为什么明明水这么烫,我却会这么冷呢。”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皇后整个人都靠在烟柳身上,“扶我出浴,为我更衣,我要你和我一起入睡。”
&ep;&ep;烟柳的身子猛地一颤。皇后刚才说什么......
&ep;&ep;“怎么,我不自称本宫,说的话就听不进了吗?”皇后微闭着眼,眼中半是悲愁半是无助。
&ep;&ep;烟柳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她连连摇头:“奴婢.......我这就扶您去寝殿。”
&ep;&ep;凤帐落下,感受到身边人的体温,皇后才暂时放下了听闻父亲死讯时的心悸,以及被皇帝厌弃时的孤独。
&ep;&ep;听闻皇后的呼吸渐渐平稳,烟柳才悄悄睁开眼睛。她望着皇后洁白的后颈,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
&ep;&ep;“卡!”
&ep;&ep;魏导眼眶微红,喊卡的声音都微微嘶哑。旁边的工作人员更是不必多说,都被这深切的主仆之情感动得一塌糊涂,听见魏导的声音,方才如梦初醒,有些不好意思地拿纸巾擦掉眼泪。
&ep;&ep;让大家颇为意外而惊喜的是,这场戏里两个人的戏份差不多,然而初出茅庐的乔巧却完全没有被谢元仪压下去,两个人配合得十分默契,眼神表情拿捏地恰到好处。
&ep;&ep;听见导演喊卡,谢元仪和乔巧起身向各位工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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