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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野在那片永远瞧不见破晓的天幕里逐渐暗了下去,口中呢喃似的说道:“真想……真想再回山上看看……”

&ep;&ep;楼砚咽了口唾沫,忽而强撑着一口气,紧紧拽着她的衣袖问:“闻芊……你说我还回得去吗……”

&ep;&ep;“回得去。”她心里撕裂般的疼痛,不住抚着他的脸颊,“当然回得去……”

&ep;&ep;闻芊将头靠在他鬓边,硬生生把泪水含在眼角,“你要是喜欢,我们再回去抓鱼……河边的黄鸢尾长得很茂盛了,你做的那个小木屋还在,等明年春天,就会有鸟飞进来……”

&ep;&ep;他大概已经听不清后面的话了,只是满足的轻叹道:“……能回得去……就好……”

&ep;&ep;楼砚自欺欺人的想:能回得去就好。

&ep;&ep;原来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他还是一心想做回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ep;&ep;只可惜,从前短暂的岁月与平静,如今已成一生回忆。

&ep;&ep;寒风吹了许久,闻芊似乎隐约从风中觉察到了不再起伏的呼吸,她抱着楼砚没敢抬头,眼泪却终于决堤一样,混着血水落在他温润平和的眉眼上。

&ep;&ep;她忽然间悲从中来,在这漫长而沉寂的黑夜中痛彻心扉的嚎啕大哭。

&ep;&ep;遥远的黎明在凄厉声中穿透云层,凝聚着无数的悲凉与哀伤。

&ep;&ep;杨晋颦眉,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方才朝闻芊走过去。

&ep;&ep;长安门下的战火被铁骑踏平,层层叠叠的尸首里弥漫着浓郁的腥气,御街的石板道血流成河,早起的百姓又迎来了崭新而明媚的一天。

&ep;&ep;禁庭的西暖阁内,最后一盏灯烛燃尽,挣扎着闪烁的微末火苗,映照着桌边垂首闭目的花甲老人。

&ep;&ep;承明帝看着他良久没有言语。

&ep;&ep;老禅师自角落中款步行出,目不斜视,只在他面前双手合十,躬身作揖。

&ep;&ep;承明帝:“他……”

&ep;&ep;老僧接话道:“他与皇上一样有个缠绕数年的心结,二十年来难以释怀,而今自知时日不多,因此才央求我带他进京。”

&ep;&ep;他顿了顿,才问,“皇上,现在您的心结,解开了吗?”

&ep;&ep;承明帝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皱,他将目光从对面神色安然的僧袍人身上挪开,缓缓站起来。

&ep;&ep;秋日的暖阳已从卷帘的缝隙中透出,他随手一掀,便是灿烂明朗的华光。

&ep;&ep;窗外是又一个清晨,朝阳初升。

&ep;&ep;作者有话要说:  这盒饭实在是太难发了,还以为我昨天能写完……blabla好了我不瞎比比了……

&ep;&ep;悬在楼大妈头上的这把刀终于砍下来了!毕竟是身上插满旗子的少年,不死一把怎么对得起你妈我给你立的那么多flag啊崽儿!!←_←

&ep;&ep;【楼砚:……】

&ep;&ep;谢谢大家,赵青成功拿了一个人头!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ep;&ep;【赵青(挠头):临时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戏份,真是怪不好意思哒】

&ep;&ep;好了大决战写完啦,下章结局章了~

&ep;&ep;第九十章

&ep;&ep;长安门之变就这么轰轰烈烈而又无声无息的结束了。

&ep;&ep;曹睿并未撑到被捕的那刻,当场就被五军营的铁骑踏成了饼子,不过相比之下他还算幸运的,而曹开阳就没有那么好命了,在菜市口被摁着一块一块削成了人棍,凌迟数千刀,刀刀见骨。

&ep;&ep;他大概平时人缘颇好,当日围观者里三层外三层的很是热闹,散场后亦有不少人上前来捡点便宜,没让他的骨血白白浪费,一块不剩的被分食完毕。

&ep;&ep;承明帝紧接着趁热打铁,将曾经的阉党尽数贬官发配,一夕之间,六部九卿几乎大换血,新的面孔开始崭露头角。

&ep;&ep;闻芊原以为劫狱这么大的事,善后多半麻烦,指不定得颠沛流离一段时间,恐怕还要连累到杨晋。

&ep;&ep;不承想老皇帝没多久居然病倒了,朝堂上下瞬间乱成一团,再加上东厂的地位因为掌印太监的失势岌岌可危,竟也没人有闲心顾及她这个逃出来的嫌犯,反由她乐得清闲。

&ep;&ep;在曹开阳死后的第三天,杨晋就接到了抄太清宫的谕旨,他想了想,临行时叫上了闻芊,让她去给楼砚收拾遗物。

&ep;&ep;此时的神宫人去楼空,几个道童和道士已经被关进了诏狱,门庭冷落,院可罗雀。

&ep;&ep;抄家原是个肥差,能蹭上的基本都能捞到油水,可惜这次有他在,随行的锦衣卫知道深浅,都不敢太造次,头一回把抄家搞得像是旧屋整理,样样东西轻拿轻放。

&ep;&ep;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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