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淘米,秦容把裴辰州送的那一条鲈鱼拿出来,开始刮鱼鳞。
看她娴熟的动作,万氏有点讶异,不过并没有问,看来不光是她,容丫头身上也藏着不少秘密,但她们的心是贴近的,把日子过好就行,其他的没有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婶子,这条鱼足足有三斤,不如一半清蒸一半红烧,上昼红烧,下昼清蒸。”秦容说。
“好咧,你打理好了,我来弄。”万氏也拿了一把青菜来洗,这是她两天前从镇上买来的,放在院子里的水井深处,青脆脆的,一点也不焉巴。
秦容道,“婶子,我私底下也在学着做菜,你让我展露两手呗。”
万氏喜上眉梢,“得嘞,我也想尝尝,容丫头做的菜。”
秦容刮好了鳞片,把鲈鱼对半切开,改上花刀,连着鱼头的红烧,另一半清蒸。
万氏也是个上道的,烧起中火,秦容往锅里搁一勺食用油,等油烧热,放入生姜片,蒜头,辣椒煸香,稍煎一会,香味开始弥漫开来,丝丝缕缕的香雾往鼻尖里钻。
“中,就是这个味。”万氏点头,秦容做对了。
秦容又加入适量的黄酒、酱油、水、白糖,然后盖上锅盖烧煮,
等烧开了,她开了锅,反复用勺子舀起汤,浇到鲈鱼身上,烧煮三十分钟后放入葱段,收了部份汤汁打起来。
“婶子,你尝一口。”秦容甩一下有些酸麻的手臂。
万氏用筷子夹起一片,送到嘴里,味道鲜美不说,肉质软糯绵细,入口即化,她不由得一脸惊喜,“比婶子做的还要好吃呢。”
“行,那我以后经常做饭给婶子吃。”得到认可,秦容心情不错。
万氏心里一暖,同时生出了愧疚,但既然在乡村里头,按照亲人的方式相处,才是最好的。
红烧鲈鱼做好了,万氏将青菜打了一道清汤,秦容用一点辣椒面简单地做了蘸水,开吃。
还是冒尖的粗米饭,拌着野菜根,香料,秦容扒着饭,说,“婶子,野菜根差不多用完了,等吃过了饭,我去山头地里找一点来。”
“好,不过冬天野菜本来就稀少,不好找也不要强求,咱们的口粮管够。”万氏说。
这个时候,挑石头的汉子们也纷纷回家吃饭,裴辰州的家在这面山的另一边,经过万氏家山下那条路的时候,他闻到一阵鲈鱼的鲜香味儿飘出来。
村里头没什么事情是瞒得住的,秦容住进万氏的家,像一阵风似的,一早上就刮遍了整个高瞻村,说什么的都有,双克啊,和万寡妇要靠见不得人的营生过活啊,裴辰州只觉得那些人无聊,净说些没根据的。
不过,虽然和万寡妇搭伴儿过,也不能确定秦蓉一定吃到鲈鱼了,如果落到秦家人的手里,同样没有她的份。
觉得自己考虑得不当周到,裴辰州挠了挠头。
吃饱饭,秦容挎着竹篮子,来到万氏的一亩水田里,除了挖野菜,她还想看看地里情况,毕竟这是万氏和她的生存之根。
水田靠着河边,是上好的砂质土壤,田里种的一拢菜畦长出了青青的菜苗,这里冬天的气温最低只有八度,再加上阳光比较充足,临水,秋冬种上蔬菜也能有不错的收成,不过等到菜苗长得差不多了,需要匀种到整丘田里,这样才能长得又快又大。
不过,这里的农村有明确的规定,不可以去别家的田地里挖野菜,但尽管如此,万氏这一亩水田里的野菜还是被挖得差不多了,秦容好不容易在田坎缝里拔出三颗野葱,好歹有了点安慰,多的野葱可以就着鸡蛋炒够一盘菜,拌饭,少的可以用来做辣椒蘸水的配料。
冬天野菜本来就少,她正要去旱地里看看,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什么,面上浮起了欣喜。
在田坎背阳,靠近沟渠的的那一面,生长着大片大片的鱼腥草,叶子青红交错,根须粗壮发达,有的早就老了,腐烂在了地里,为新生长的提供营养。
说明万氏从来没有采过鱼腥草,再看其他人的田地,在阴凉潮湿的地方,多生长着这种鱼腥草。
看来,这个时代,或者说这个村落的人至少不知道,鱼腥草能吃。
秦容像是遇到了宝,喜滋滋地捡了半箩筐,由于这些鱼腥草的根系发达,一棵就有不少的量,这一片看上去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她挑的都是又肥又嫩的,一茬一茬的也吃不完。
“呀,你们快来看啊,扫把星要饿死了,才来采这些猪都不爱吃的鱼腥草。”
一个刺耳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秦容转头看去,十岁的,一身脏兮兮的张狗蛋抽着浓鼻涕,嫌弃地看着她的篮子。
张狗蛋大哥十二岁的张毛蛋和三弟八岁的张牛蛋过来一看,拍着腿哈哈大笑。
“不要说吃鱼腥草,就算吃土,吃猪粪,扫把星都愿意。”张毛蛋说。
张牛蛋捡起了一个土坨坨,递给秦容,“扫把,星,星,给你吃,吃,这是米,米饭。”
秦容退开一步,“我不吃,吃,你爱,爱吃,自己吃,吃。”
张牛蛋气呼呼告状,“大,大哥,二,二哥,扫,扫把星学我。”
张毛蛋和张狗蛋顿时一脸怒容,“扫把星,你敢欺负俺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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