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肖律师,你放心,我这就回去把孩子带到市里的医院里打掉孩子。”她一刻也坐不住了,急着道:“到时把单据拿来给你瞧瞧,一定不会假了。”
&ep;&ep;路家的人穷得叮铛响,万一他们掉进钱坑里,劝路秋打掉孩子,以孩子养母的身份来拿钱的话,到时候说不清道不明。杨春花可不想白给路家的人做嫁衣。一瞧那个路豪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简直就是地头小混混,这种人别指望他会跟你讲道理,呸。
&ep;&ep;看到她神色大变,肖律师端起跟前的白开水,淡淡饮了一口,一双眼睛洞察秋毫,平静地笑道:“杨女士,我听说你女儿不大听你的话,相反,她更相信养母的话。”
&ep;&ep;这话啪啪打杨春花的老脸,她憋得脸红成猪肝色,半天才缓过气来,怒声道:“肖律师,我敬重你是个大律师,没影的事情,才不跟你计较。小秋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她是自愿从路家回到木家的。哪怕路家耍什么心眼,小秋也知道我才是她的亲生母亲,血浓于水,我们母女的情份是上天注定的。”
&ep;&ep;肖律师才说了几句话,就引来杨春花的长篇大论。他是个有智慧的人,在江城里头,想请他打官司的人数可以凑成一个排,若不是请他帮助的人关系到他的亲人,他是不会无聊到跟这种市井妇孺打交道的,那会让他掉身份。
&ep;&ep;刚才电话里头的人清楚告诉他,这个杨春花失去对路秋的监管能力,人家被路家的人接回路长村去了。
&ep;&ep;一个才十八岁的丫头,才多大,竟想着生下那位姓氏家族的血脉,真是狂妄无知。
&ep;&ep;肖律师没有兴趣听杨春花在这里絮絮叨叨的,临走之时,语气也重了几分。
&ep;&ep;“杨女士,别说我不提醒你,谁能将路秋带去打掉孩子,谁就能得到那十万块。无论是木家的人,还是路家的人,我们只认结果,从不看过程。告辞了。”
&ep;&ep;他一走,木小玲就急着拉住杨春花的手,抱怨道:“妈,他不相信我们!”
&ep;&ep;杨春花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目光阴森冷冽。
&ep;&ep;“走,我们回刘家镇问问怎么回事?”
&ep;&ep;木小玲迟疑道:“可肖律师说了,路家的人将她带回家路长村了。”
&ep;&ep;罗柱凑上来殷勤道:“阿姨,路长村与木家村隔得不远,不如我带你们去路长村。”他那么积极有原因的,木小玲早与他商量好了,等杨春花拿到那笔赔偿金,就会给她八千块做嫁妆,到时结婚后,两个人可以做点小买卖,比打工有出息。
&ep;&ep;路家的人挡路打劫,不止断了木家人的财路,也是毁了罗柱的好事。
&ep;&ep;杨春花稍微松了一口气,为罗柱的表现感到满意。
&ep;&ep;几个人商量好了,就准备离开,杨春花看到餐桌上还有她吃剩的半块牛排,没有多想,让服务员帮忙打包了带回去给小儿子吃。木家的!小儿子木家明十五岁,在刘家镇读初中二年级。
&ep;&ep;他们风风火火赶去路长村。
&ep;&ep;此时,同在江城市的刘旻坚打扮一番,走到公共电话亭打了一通电话。
&ep;&ep;半个钟头后,大街上驶来一台奔驰轿车,黑色的玻璃窗缓缓摇落下来,露出一个年轻男子的侧脸。
&ep;&ep;刘旻坚赶紧凑上前来,还没开口,那男子转过头望着他。一头短发微带蓬松,棱角分明的脸,带着一分的慵懒与随意,皮肤白皙,看起来干净利落。隔着黑色的眼镜,能感受到那深沉如黑洞的眼神,好像要将人吸进去一样。
&ep;&ep;男子的嘴唇很薄,微微勾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ep;&ep;“上车。”他对刘旻坚发出一声命令,便转过头。
&ep;&ep;刘旻坚被他直视时感觉到一股压力,在男子的身上有一种与身俱来的优越感,目视一切,令刘旻坚觉得自己矮了一截。
&ep;&ep;打开门进车,刘旻坚的腰板得直直的,侧着脸望向男子,态度里带上一丝讨好道:“骆少,想必你知道我的来意。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久仰骆少大名,想跟你做个朋友。”
&ep;&ep;“你不配。”骆子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骨节分明、极其修长的手指交叉并拢,目光微微斜视,他注意到车窗外的一道风景:一个小男孩跪在地上乞讨,胸前挂着吊牌,面前摆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几行文字表明乞讨的原因。
&ep;&ep;骆子其眼睛里闪过一道阴晦不明的暗光。
&ep;&ep;刘旻坚被他简短有力的拒绝给吓唬住了,铁青着脸,忍着不敢发作道:“骆少,你骗了木家的人。那可怜的女孩一直以为强暴她的是那个老实厚道的肖亭文。实际上,你才是真正的施暴者。我都看到了……”他的声音不由地高亢起来。
&ep;&ep;“你毁了那个女孩,毁了她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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