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出去吧。”
&ep;&ep;刘晋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这才算是放下了,关好门之前,他看见了软塌上坐着的人那张绝世的面容。
&ep;&ep;无瑕的轮廓,面孔白皙的几近透明,剑眉之下是一双微挑的丹凤眼,犀利的目光像是能直接看进人的内心。
&ep;&ep;刘晋每见宋端一次,就要感叹一番,怪不得皇上会如此宠信他,甚至为了他还特地新设了西缉事厂,风头比起东厂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ep;&ep;生的这样的一张脸,即便是个没根的男人,也是讨人欢心的。
&ep;&ep;刘晋走后,宋端睡意消退了不少,他随手披上放在身旁的貂毛斗篷,低低的笑了起来,好看的眸子深处冰冷的如冬日飞霜,他微抬下巴,目光落在自己修长的手指上,笑容逐渐加深。
&ep;&ep;这十几年,死在他手里的皇子少说也有数十个了。
&ep;&ep;加上刚死在冷宫的那一个,他的手里又添了一条人命。
&ep;&ep;残害皇子这种事,搁在别人头上就是死。
&ep;&ep;但对他宋端来说,真算不上什么大事,那些没有母族庇护的皇子,连宫里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皇上记不起他们,他们就算是死了也没人过问。
&ep;&ep;即便将来皇上心血来潮提了一句,那个时候,这些人也基本都死绝了。
&ep;&ep;宋端在朝堂上如今无人敢惹,却有许多文官咬牙切齿的想将他剥皮抽筋,暗地里诅咒他不得好死。
&ep;&ep;他不仅是西厂督主,他还是皇上身边的第一宠臣,就连奏章的朱批都是经由他手。
&ep;&ep;宋端收回下颚,余光扫到铜镜里那张让人惊艳的俊脸,眸光一狠,手里的佛珠飞了出去,准确无误的砸了上去,铜镜立马裂开,看不清里面照着的人。
&ep;&ep;宋端冷笑一声,十几年了,自己这张脸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若是他不说,谁又知道,他今年已经三十有五了?
&ep;&ep;这么些年,宋端的确性情大变,但唯一没有变过就是他还一如既往的讨厌自己的这张脸。
&ep;&ep;……
&ep;&ep;和铃在司膳堂中的为人处事极为低调,可即便是这样也招架不住别人将眼光打到她身上。
&ep;&ep;与和铃同住一屋的那个宫女叫琅佩,两人同岁,关系却不怎么好。
&ep;&ep;琅佩虽是个宫女,但心气高,一向是看不惯去冷宫伺候的和铃。
&ep;&ep;琅佩这天中午办完事回来,容光焕发,小巧的脸蛋上粉红一片,她的发髻上多了一个打造精致的簪子。
&ep;&ep;见和铃抱着刚洗好的蔬菜,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得意,但更多的是不屑。
&ep;&ep;琅佩被众人围蔟在中间,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在空气中。
&ep;&ep;“琅佩姐姐,你头顶上的簪子可真好看啊。”
&ep;&ep;琅佩暗中瞥了一眼和铃,见她淡然的神色,心里掀起一股怒气,她将头顶上的簪子拿了下来,“你说这个?这是方才贵妃娘娘赏我的,今儿午膳娘娘心情好,随手便让人拿了个簪子给我。”说到这里她便捂唇笑了起来,“你们也不用急,等将来嬷嬷让你们去各个宫里头送食,这样的好处也时常会有的。”
&ep;&ep;和铃抱着木盆站在原地,她们一群人挡在门槛前,她进不去。
&ep;&ep;琅佩炫耀一番之后,如愿看见周围的人眼中的惊羡,她笑了笑,眸光冷了冷,稍瞬既逝。
&ep;&ep;她突然拨开人群,朝不远处的和铃走来,“和铃妹妹,你这样眼巴巴的盯着我,也是很喜欢这个簪子吧?”
&ep;&ep;和铃惊诧,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ep;&ep;琅佩勾唇,将手中的簪子带上她干净的发上,语气亲昵,“想要就说嘛,姐姐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就先借你戴两天吧,只要不给我弄坏了,随你怎么折腾。”
&ep;&ep;和铃只觉着莫名其妙,她伸手将簪子拿了下来,冷冷道:“琅佩姐姐的东西还是自己放好吧。”
&ep;&ep;琅佩见自己的目地达到了,也没恼,笑的不怀好意,心里暗暗道,总有一天要你好看!
&ep;&ep;和铃穿过众人,端着蔬菜朝厨房走去。
&ep;&ep;众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只认为她是嫉妒琅佩却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ep;&ep;琅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自己的目的,她可不是一般的厌恶和铃,司膳堂长的出彩的不过几个人,其中姿色比她更甚的只有和铃。
&ep;&ep;一山不容二虎,长的越标志就越有可能会被派去伺候得宠的妃子,即使是最低等的宫女,谁都也想往上爬。
&ep;&ep;如果不是她给了司膳嬷嬷一大笔银钱,又加上自己待在司膳堂的时间比和铃长了几个月,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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