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宋子非来了便跪在地上,反正也已经跪了半日,如今再多跪一会儿倒也不算什么,长宁道:“地上凉,你还是起来吧。”
&ep;&ep;长宁的话让宋子非心下暖了些,“多谢陛下,只是臣侍不敢起身,只求陛下应允。”
&ep;&ep;长宁无奈道:“宫中卿侍若都如你这般自请去寺庙,我皇家颜面何在?”
&ep;&ep;宋子非红了眼,“臣侍知道陛下舍不得臣侍,但若有旁的法子,臣侍也不愿离开陛下。”
&ep;&ep;卫渊清冷笑一声,“佛门清净之地,贤君莫非以为去那里是享乐的吗?”
&ep;&ep;“贵君说的是哪里的话,为了陛下,莫说是清寒度日,便是上刀山下火海,臣侍也绝不回头。”宋子非说着便要将身上的华服褪去,“这些都是陛下给的,臣侍感恩戴德,可却无法回报陛下一二,今日被贵君罚了,才大彻大悟,求陛下成全。”
&ep;&ep;长宁听到这儿才明白过来,咳了一声,又看了卫渊清一眼,对两人的秉性她是再明白不过,卫渊清不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今日怕是被他惹恼了,才会下手处罚,但清官难断家务事,她向着谁都不太妥当,便道:“你若诚心礼佛,朕便命人在你宫中辟一处佛堂,平时请安问候便也免了,只不过,你每月要抄写两本佛经给朕,不然朕也要治你欺君之罪的。”
&ep;&ep;宋子非笑了笑,“陛下放心,臣侍定不让陛下失望。”虽然没有如他所想,但长宁免去他去清凉殿请安之事,倒也让他心头快活不少。
&ep;&ep;长宁眸色温和,“既然满意了,快些回宫梳洗一番吧,瞧你这模样,可还有一宫主位的尊贵之气?”
&ep;&ep;宋子非笑着回道:“臣侍这就告退。”又瞥了卫渊清一眼,眸中透着得意。
&ep;&ep;宋子非一瘸一拐地退了下去,卫渊清寻了椅子坐下,“陛下这般宽纵,只会让他越发不识好歹。”
&ep;&ep;长宁忍不住摇摇头,走到他身边来,轻声道:“你那般处罚他,传扬出去对你绝无好处。你和他自然不同,你是黎奴的爹爹,凡事要大度一些。”
&ep;&ep;卫渊清心有不甘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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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晨钟暮鼓,萧璟初来大相国寺时难以成眠,可习惯之后,却觉得这里格外静谧,在高台上看着过往的僧人,不由感叹起来,红尘杂念他这辈子也无法消磨了,若是长宁知道他羡慕起这些僧人来,不知道会不会气恼地扯他回宫。
&ep;&ep;这些天他都食着寻常斋饭,换去华服,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这斋饭倒也不是想象中那般难以下咽。寺中住持平素繁忙,安排了几位高僧为他讲佛法,还有小沙弥照料他的起居,玉林毕竟闲不住,将那些差事都揽下了,倒让那几个小沙弥有些无所适从。
&ep;&ep;玉林道寺庙中守卫森严,长宁派了许多人保护他,萧璟傍晚便常在寺庙中行走,这里与宫中不同,宫里也是静的,可却像死水一般,而这里却是物我两相忘,不过他却还忘不掉宫里那个等他回去的人。
&ep;&ep;萧璟站在高处远望,寺中不知何时来了一个带发修行的年轻人,他也如自己一般喜欢望着夕阳出神。
&ep;&ep;萧璟同玉林打探了一声,玉林回道:“住持昨日来报时,您正在禅房中休息。说那男子是被女子抛弃,数次寻死,您还未来大相国寺时,他便在寺中住下了。几次求住持为他剃度,可住持却说他俗念未消,不肯允他。”
&ep;&ep;萧璟轻轻嗯了一声,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ep;&ep;可黄昏时竟与那男子对面而行,那男子目不转睛地从他身边过去,像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玉林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不知是不是看的太明目张胆,那男子竟然转过头来,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惹得玉林嘀咕几句,“抛弃他的明明是女子,怎么瞧见我们这些男子也没个好脸色。”
&ep;&ep;晚间,玉林服侍萧璟更衣沐浴,念了几句,“您写给陛下的信奴才已经让人送了出去,怕是用不了两日便会回信了。”
&ep;&ep;萧璟将寝衣穿好,手中握着书卷靠在榻上,玉林将屋里的灯挑亮,“殿下不要看得太久,还是早些歇着,奴才在外面守夜。”
&ep;&ep;萧璟道:“你去隔壁歇下吧,有侍卫守在外面,我若有事自会唤你。”
&ep;&ep;玉林点了点头,来到这儿已经半月,确实比宫中提心吊胆的日子舒服多了。
&ep;&ep;萧璟看了会儿书,便将灯吹熄,躺了下去,睡意朦胧之时,忽而听见房中一声轻响,等他醒过神来,冰冷的匕首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
&ep;&ep;第116章试探
&ep;&ep;许是因为身孕之故,长宁这两日……
&ep;&ep;萧璟强行将心头忧惧压下,低声道:“外面守卫众多,难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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