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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温情?”

&ep;&ep;南柳愧疚不已:“我没……”

&ep;&ep;皇帝笑道:“你说过,你忘了。”

&ep;&ep;她扭脸,指了指一旁乖乖站着的拾京,说道:“你为他,跑来同我吵,哭着对我说,家国大义与冷血无情只有一线之隔,母皇只对江山有一丁点温情,不知何为感情……”

&ep;&ep;南柳想起,她是说过这样的话。

&ep;&ep;皇帝要下婚旨那天,她又急又气,就把话说了出口,她记得当时母皇的表情变得十分可怕,摔了东西让她滚走。

&ep;&ep;“我如何能没有感情?坐上这个位置,你就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深藏于心就好,显露出一分,就会有一分的无能为力,那是煎熬……”

&ep;&ep;皇帝伸出手,南柳连忙将她扶起来,皇帝坐了起来,一手捂着帕子,闭上眼,疲倦道:“你做不了帝王,你和先帝一样,不是情太多,而是只重情。也好,你不接帝位,朕也能踏实闭上眼。”

&ep;&ep;南柳像是撒娇一样,软软叫了声母皇。

&ep;&ep;“朕把能给你的,都给你了。”皇帝起身,缓缓说道,“南柳,做你愿意做的事去吧。”

&ep;&ep;南柳微惊。

&ep;&ep;皇帝说:“封泽比你强多了,身子骨也好,以后绝不会像你一样迷迷糊糊。”

&ep;&ep;南柳笑了起来。

&ep;&ep;皇帝拍拍她的手,说道:“去瞧瞧你父君。”

&ep;&ep;她走过来,对拾京说道:“你这个名字,朕就直接加了姓,刻在了金册上,有些仓促,你满意不满意,都换不了了。”

&ep;&ep;“没事,不管什么名字,是我就好。”

&ep;&ep;皇帝微微一笑,道:“原以为,你只是形似你父亲,未料……内里装的,也像你父亲。”

&ep;&ep;她说:“拾京,朕欠你的,能还的都还了,欠你父亲的……朕还不清。”

&ep;&ep;拾京问:“母皇,您会判王叔有罪吗?”

&ep;&ep;皇帝哼声笑道:“他又有何罪?我们欠他的,就如欠你父亲的,一样的此生难还。”

&ep;&ep;“对了,还有句话,朕要告诉你。”

&ep;&ep;拾京点头:“您说。”

&ep;&ep;“你一直想要的这个王君之位,朕现在给了你,今后,你这一辈子,都没有反悔的机会了,无论何时,你若敢生出后悔的念头……”

&ep;&ep;拾京抢道:“我所求的,只是南柳,我以性命和灵魂起誓,此生无悔。”

&ep;&ep;建元二十四年春,北来的船停在云州岚城码头。

&ep;&ep;揽月楼里正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ep;&ep;大堂里弹唱老头板弦弹得起劲,唱的正是传唱十三州半年,热度有增无减的《二十三封诏书》。

&ep;&ep;去年,皇帝的罪己诏令天下人震惊不已,不久之后,一口茶先生的新作《二十三封诏书》,从云州岚城的揽月楼开唱,立刻传遍十三州。

&ep;&ep;南柳听到晚风中传来的歌声,笑道:“母皇现在睡得安稳了,花不沾这一首曲子,作的果真妙极,一遍一遍告诉百姓,我母皇屁股底下坐的皇位,名正言顺。”

&ep;&ep;至于多出来的那张传位诏,再没有人想起过。

&ep;&ep;当弹唱先生唱到冯翔欲要矫召篡位,裴大人临危不乱,智替昭王时,不管是头一次听还是已经听了千八百遍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ep;&ep;南柳轻轻哼道:“一声昭王殿下……”

&ep;&ep;拾京笑着接:“两道沉重枷锁。”

&ep;&ep;说唱先生接着唱道:“大罪加身也不惧,只为天下太平,完君一诺……”

&ep;&ep;两个人相视一笑。

&ep;&ep;拾京说:“听的我耳朵都磨出茧子了,还没唱够。本来还想进去向干娘讨半两点心吃,这下可进不去了……”

&ep;&ep;南柳:“去湖边走走吧。”

&ep;&ep;他们慢慢散步至湖边,歌声渐远。

&ep;&ep;碧湖边人不多,静谧的夜晚,平静的湖面。

&ep;&ep;南柳说:“对了,你欠我一首诗。”

&ep;&ep;“……还没到时间呢!再给我几天,祈愿节念给你听。”

&ep;&ep;“又拖!”

&ep;&ep;“南柳……”

&ep;&ep;拾京看着不远处熬糖人的老头儿,说道:“去年,我那头鹿都没吃到嘴里……”

&ep;&ep;南柳无奈:“你真是……”

&ep;&ep;她摸着口袋,忽然一愣:“没带钱袋,算了吧。”

&ep;&ep;拾京从袖袋里摸出香囊,倒出一堆零件,从乱糟糟的零件中找出三枚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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