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p;&ep;“第三杯谢你,三分薄情,一场大梦。”
&ep;&ep;三杯酒,秦峥泪洒杯中,不是没有爱过,不是没有想过好好照顾眼前人,不是没有下定决心不辜负他……只是为什么偏偏就将眼前人越推越远了,为什么放在自己手心里的明珠,被摔得粉碎,方才发觉,这么多年,曾是那莹辉为他照亮脚下的每一步路途。
&ep;&ep;金樽从指尖跌落,楚瑜皱眉俯身撕心裂肺般咳了起来,这幅身子到底撑不过三杯酒了啊……
&ep;&ep;秦峥下意识向前一步,伸出手去,却见楚瑜猛地退后,连衣袂都不曾给他碰到。
&ep;&ep;指尖空荡,除却山风,再无一物。
&ep;&ep;楚瑜踉跄两步,稳住身子,气息不匀,他怔怔看着秦峥半晌,才开口道:“可是秦峥,我心底亦有三恨。一恨你从来情薄只有三分,二恨你分明有女却不教养,三恨你年少莽撞救我性命。”
&ep;&ep;字字如刀绞入心扉,秦峥浑身颤抖,跌跪下身去,似痛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从牙关挤出泣不成声的呜咽……
&ep;&ep;山风将那呜咽吹散,从来折柳赠离人,那纤弱柳枝被多少人寄予过留意,可若是心离了,又有什么可以挽留。
&ep;&ep;既然不可留,那便不可留。
&ep;&ep;楚瑜低笑一声,无悲无喜,从袖间取出一文书,俯身铺在秦峥面前。
&ep;&ep;“秦峥,这么多年,我活得像个笑话。”楚瑜平静道:“该是时候结束了。”
&ep;&ep;秦峥抬眸,眼前一片模糊,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因为面对的是楚瑜,说愧疚太轻,说爱意太浅,说来世不配,所以他只说了一个字:“好。”
&ep;&ep;好,我允你。
&ep;&ep;和离书上按下秦峥染血的指印。
&ep;&ep;白纸黑字,字字泣血。
&ep;&ep;十六为君妻,经年尚轻狂,未曾悟君意,方得此苦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