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总分613分。
&ep;&ep;第三名是徐成才。
&ep;&ep;总分569分。
&ep;&ep;前桌张雨霏考了第十二名,总分534分,语文单科第一名。刚进门听了一嘴八卦,好像她这次语文作文满分。
&ep;&ep;小个子程城诚年纪小,却挺聪明,格外聪明机灵,全班第二十名,总分513分。
&ep;&ep;尚阳有省一高打下的底子,考出六百多分并不奇怪,甩开第二名四十多分并不奇怪,甩开第二十名一百分也不出奇。
&ep;&ep;毕竟……上溪高中去年文理两科加起来才5个一本。
&ep;&ep;令他惊异的是黎青的成绩。比他高出三十五分,这成绩只怕在全省都排得上号了。
&ep;&ep;可这家伙明明天天迟到早退啊?
&ep;&ep;一向以学霸光环辐射众人的尚阳,头一次遭遇到了人生劲敌,并深觉战胜希望十分渺茫,心情惆怅又惊讶。
&ep;&ep;难不成这世界上真有天才?
&ep;&ep;在办公室挨了半节课,第二节晚自习铃打了,从诗词歌赋训到人生哲学的老张头终于体力告竭,尚阳才得以刑满释放回到教室。
&ep;&ep;教室里非常热闹,各科课代表正穿梭往来,分发着各科考试试卷,对答案,看成绩,考好了兴奋尖叫的,考砸了唉声叹气的声音。
&ep;&ep;最后一排黎青不在。
&ep;&ep;尚阳顺手帮黎青将卷子一张张收起来。然后,他发现一个秘密——黎青的语文古诗文默写也是全空着的。
&ep;&ep;尚阳心里有种说不清的微妙满足感——朕和班花还是有点心有灵犀的嘛。
&ep;&ep;将试卷整理完后,尚阳决定翘掉晚自习,去找找黎青。
&ep;&ep;他记得黎青今天晚上来了晚自习的。
&ep;&ep;晚自习时的这会儿校园很安静。上溪经济不发达,小县城边缘便是大片大片的农田,蝉鸣与蛙叫阵阵响起。晴天夜晚的顶上天穹高而远,散布着漫天细密的星子,如被揉碎的碎金。
&ep;&ep;“第三名?你还要有脸说?”
&ep;&ep;尚阳先去了操场看台上,远远的就听见一个声音,脚步登时一顿。然后他就瞥见一个黑影团在潮湿看台台阶上,畏缩地打着电话。
&ep;&ep;尚阳以为是黎青,刚犹豫要不要再走近两步……
&ep;&ep;声音又高亢尖刻地扑过来。
&ep;&ep;“当初中考,你考不上省一高考不上师二中就算了。现在在上溪,你都拿不到第一名,你有什么用?”
&ep;&ep;“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在上溪都考不上第一名,你还怎么进重点大学,你进不到重点大学,拿什么找到好工作,你这辈子就废了你知不知道?”
&ep;&ep;“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年供你读书有多不容易。要不是指望着你考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改变全家的命运,我和你爸用每天受这些气吗?你姐姐需要高中就辍学吗?你知不知道隔壁李家的孩子都去年考上了江城一大,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
&ep;&ep;“你……你……把我们的面子全丢干净了……”
&ep;&ep;五分钟里,那头唾沫横飞,愣是没给这学生一个说话的机会。
&ep;&ep;尚阳无声叹口气。借着月光,他已经认出了这人的侧脸。
&ep;&ep;徐成才。
&ep;&ep;他的前桌,最新出炉的年级第三。
&ep;&ep;这是一个很沉默刻苦的男生。无论任何时候,尚阳一抬头,都能看见他穿件旧灰色夹克,佝偻着背,趴在桌上写题目。无论课间午休亦或是晚自习,任何时间他都在那里。
&ep;&ep;他仿佛一块长了根的哑巴石头,扎在了座位上。
&ep;&ep;尚阳听程城诚八卦过,徐成才是家里二胎,头上还有个姐姐。为了生他,父母都丢了公务员和教师的工作。家里因此对他要求很高,说必须考上清华北大给家里光宗耀祖,才对得起父母为了他的牺牲……
&ep;&ep;只是谁问过被牺牲的愿不愿意这份殊荣呢?
&ep;&ep;同一片月光下,人类的悲欢并不共通。
&ep;&ep;尚阳没打扰那男生,无声退出了看台。或许是心有所感,或是鬼使神差,或只是惯性,他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
&ep;&ep;电话里声音仍尖刻刺耳,徐成才举着手机,灵魂似乎已经超脱,只仰头望着漫天泼金子般的天空。
&ep;&ep;天穹高而远,一幕星空璀璨,可望不可即。
&ep;&ep;此刻却仿佛成了一个压抑少年的救赎。
&ep;&ep;这一夜一定很适合惆怅。
&ep;&ep;因为这一夜,尚阳在天台上找到黎青时,他也独自在吹风。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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