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唐翩翩躲也躲不开,后脑勺也被他固定住,只能面向他任他宰割,毫无办法。
&ep;&ep;力量悬殊,唐翩翩气得不行,去踩他的脚没用,于是启开牙关用力咬下去。
&ep;&ep;聂翊吃痛了才放开她,黑夜里,他双目好似深潭,湿亮的薄唇缓缓渗出血迹,像个冷肃的鬼魅。
&ep;&ep;而唐翩翩终于得到自由,但也没有依傍,混沌的脑子更加错乱,往后跌了两步,扶着树干弯腰干呕起来。
&ep;&ep;聂翊脸上冷意瞬间荡然无存,立刻紧张起来,过来轻抚她的背。
&ep;&ep;唐翩翩呕了半晌,吐出来的全是在会所灌进去的酒。
&ep;&ep;吐完了她整个人也虚脱了,由着聂翊把她抱回家里。
&ep;&ep;刚进玄关,小包早已候了多时,前爪扒在聂翊身上亲热。
&ep;&ep;聂翊绕过捣乱的小包,把唐翩翩放到沙发上。
&ep;&ep;明知引狼入室,但唐翩翩实在不行了,动个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ep;&ep;聂翊单腿跪在地上,去脱她的长筒靴。
&ep;&ep;小包和他并排坐着,好奇地看他的动作。
&ep;&ep;聂翊瞄它一眼,“看什么,又帮不上忙。”
&ep;&ep;他把唐翩翩的鞋拿到一旁放好,倾身过来看着她的脸,把她蒙在脸上的发丝拨开,起身去倒水。
&ep;&ep;回来的时候唐翩翩已经醒了,半眯眼缝,安安静静地盯着他看。
&ep;&ep;“起来喝……”
&ep;&ep;唐翩翩猛地坐起来,头垂在沙发下又是一阵干呕。
&ep;&ep;这次她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了,但还是难受得打紧,上气不接下气的,她每呕一声,都让聂翊心都揪起来,坐在沙发上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不停安慰。
&ep;&ep;不忍再看到她这样痛苦的样子,聂翊抱起她,出门去医院。
&ep;&ep;昂贵的私立医院护工比病人还要多,提供最完善的护理,唐翩翩呕得太厉害,医生给她做了检查看看是不是酒精中毒。
&ep;&ep;唐翩翩神经舒缓,窝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ep;&ep;聂翊一直陪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
&ep;&ep;她蔫得没一点精神,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乖一点。
&ep;&ep;从来都将她掌控在手心,原来她也有天生反骨,为了他的一个错,可以把温柔似水的性子燃烧成烈火。
&ep;&ep;医生护士都出去了,病房里只留着他们两人。
&ep;&ep;已经是深夜了,来来回回在外面折腾,他前些日子的苦肉计让自己受了寒,到现在都没好,这一来就更加重了。
&ep;&ep;聂翊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声音压得很低,没有吵到唐翩翩。
&ep;&ep;“说变脸就变脸。”
&ep;&ep;“就那么讨厌我吗?”
&ep;&ep;唐翩翩睡得很熟,睫毛贴在下眼睑,一根根弯弯的往上翘。
&ep;&ep;聂翊拨了拨她的睫毛,目光依恋地垂放在她漂亮的小脸儿上。
&ep;&ep;在他心中,唐翩翩和别的一切放在一起都没有轻重之分,事业是事业,她是她,他从未衡量过什么。
&ep;&ep;但他也的确做错了。
&ep;&ep;为了公司能更好更快地在a市发展,选择和她走了联姻这条商业联盟的老路,他知道事实说出来会有歧义,就干脆一直瞒着她,现在的一切都是他自掘坟墓罢了。
&ep;&ep;所以解释的话一句也没有,做了就是做了,他都认,也不花言巧语地狡辩。
&ep;&ep;就更不知该怎么获得她的原谅。
&ep;&ep;夜色弥漫,圆月高悬,病房里安静得能听到输液点滴坠落的声音。
&ep;&ep;唐翩翩睡得毫无知觉。
&ep;&ep;聂翊用手心抚了抚她的额头。
&ep;&ep;他相信,她总会回到他身边的。
&ep;&ep;这时医生推门进来。
&ep;&ep;“聂先生。”
&ep;&ep;聂翊抬头。
&ep;&ep;“唐小姐的化验报告出来了,情况有些特殊,请您出来我们再谈。”
&ep;&ep;聂翊点点头,“好,你先出去。”
&ep;&ep;他轻轻把唐翩翩的手放回被子里,站起来又不放心地看了看她,才走出病房。
&ep;&ep;医生正在走廊候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