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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唐笑语懵懵的,低头跟着霍景回房中。她还没抬头,就听到霍景一句奚落之声传来:“瞧不出来,你倒是个会招蜂引蝶的。”

&ep;&ep;“王爷在挖苦奴婢呢。”她小声说,“奴婢可是个女子。”

&ep;&ep;说罢,她余光偷瞧一下,就看到霍景又是那张杀神阎罗似的面色,登时闭嘴不敢多话了。

&ep;&ep;惨了惨了,好像又惹恼了王爷。

&ep;&ep;一会儿,得想个法子让他饶了自己的罪才行。

&ep;&ep;“过来磨墨吧。”霍景说罢,在书案前凝视着信纸,陷入沉思。

&ep;&ep;方才冯冀来报,说营中似乎有个细作,不知来源于哪一家。今日霍景来军营巡视,冯冀怕有人意图对他不利,请他务必小心为上。

&ep;&ep;信纸微皱,霍景的心思也好似有了丝丝缕缕的折痕。他先思虑起京中那几位视自己为眼中钉的人——陛下自是不必提,表面对他宠爱万千,实则提防极深。贵妃一家倒是有心取他而代之,不过族中却无什么能人;曾历经三朝而立于巅峰的蒋家早已没落,只时不时像个苍蝇似的烦他一下。余下的……

&ep;&ep;越想,头越疼。昨夜梦魇又发作,一夜未睡,那疲累与疼痛又纷纷涌上了脑海。霍景揉了揉眉,只觉得烦躁得紧。

&ep;&ep;“王爷可是头晕不适?”

&ep;&ep;就在此时,他听到一道小心翼翼的嗓音。声音绵软清澈,听得人心窝里一痒。霍景抬头,就看到唐笑语眼巴巴的,瞧面色似乎满是讨好。

&ep;&ep;“怎么?”霍景问。

&ep;&ep;唐笑语咳了咳,小小声说:“奴婢老家有个偏方,专治头疼头晕。奴婢每次头晕不适,就用这个法子治,一会儿准就好了。”

&ep;&ep;“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ep;&ep;“倒立!”唐笑语信誓旦旦地说,“倒立那么片刻,头就立刻清醒了。”

&ep;&ep;霍景:……

&ep;&ep;他本以为是什么医药偏方,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法子。

&ep;&ep;霍景眼神也不多给一个,权当没听到,继续看书信去了。

&ep;&ep;唐笑语讨了个没趣,只得讪讪地低头,暗暗说自己一声傻子。人家堂堂宁王,哪儿用得着这样的偏方呢?似沈寒那样的名医都候着等他传呢!

&ep;&ep;她低落了一会儿,就听得霍景冷淡道:“若是哪日无其他法子了,本王会试试。”

&ep;&ep;唐笑语愣住。

&ep;&ep;旋即,她便心里来一句“值了”。

&ep;&ep;纵使王爷这句话,不过是说着玩儿的——他可不会有“无其他法子”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划算又值当。情不自禁的,唐笑语就觉得心底舒展开了。方才的忐忑与自责全都烟消云散。

&ep;&ep;向宁王进言被采纳,这样的事儿,可是极为难得的。

&ep;&ep;她在一旁沾沾自喜,霍景偶尔侧眸一瞧,看见她有点傻乎乎的模样,不由眉头轻挑。

&ep;&ep;不知怎的,先前萦绕在霍景心里的那点儿烦躁纷乱,好似也渐渐淡去了。

&ep;&ep;***

&ep;&ep;到了近傍晚时刻,霍景要离开军营了。

&ep;&ep;唐笑语随着霍景、飞七到了军营门口,远远地,就瞧见王府的两辆马车停在那儿。她方想为霍景搭脚凳子,就听得霍景道:“飞七,让车夫自己驾着这两辆马车回王府。”

&ep;&ep;飞七微诧,道:“那王爷您呢?”

&ep;&ep;“本王另择他路。”霍景道。

&ep;&ep;飞七闻言,略略蹙眉,心里敞亮地明白了大半。

&ep;&ep;今日飞七也听冯冀将军说了,军营里好似有人要对王爷不利。大摇大摆地坐着宁王府的马车回去,正是招人眼球;还不如自己另找一条无人知悉的小道,小心点儿慢慢回去。

&ep;&ep;唐笑语却不明白原因,只疑惑地瞧着二人。既然主子这样决定了,她也没叫不的余地,只能凭着双脚一道走回去。

&ep;&ep;夕光微斜,天边一缕金红霞光在层云间染开。虽已是暮色将临之际,京城的街市却依旧热闹非凡。灯火初照,不及天边乌金亮眼,但缀在长街里却如夜幕里的流萤或星子一般。还未撤市的摊贩在街边吆喝着,想来是还未打算结束一天的买卖。马蹄儿笃笃地响,马车在人流里艰难缓慢地走,车夫勉励想避让行人,那表情很是滑稽。

&ep;&ep;三人融入京城大道的人流中,便如几滴水流入海洋里,在熙熙攘攘的人头中淹没了。唐笑语得紧紧跟着霍景的脚跟,这才不至于遗落在后头。

&ep;&ep;就在此时,她忽而听到有人唤:“笑笑!笑笑!娘在这儿呢。”

&ep;&ep;她微愣一下,情不自禁地侧头望去,只见街道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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