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已不是曹氏当年所认识的霍景了。
&ep;&ep;不过,曹氏只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一会儿,便恢复了自如。
&ep;&ep;她在心里从容道:霍景到底是她的晚辈。有这个母子名义在,他又能拿自己如何?便是霍景年岁长了,野心、手段俱变大了,她也不怕。
&ep;&ep;从前,霍景与许氏被她抓的死死。如今,她得了机会回来,便还能重新翻身!
&ep;&ep;正当曹氏这样想着时,霍景忽然发话了。
&ep;&ep;“曹氏,本王劝你,最好收手。”霍景负手而立,眸光泛寒,语气颇有不耐,“若是再来碰本王的人,本王会将整个曹家都收拾掉。”
&ep;&ep;他的语气,并非玩笑。
&ep;&ep;他是真的会对曹家下手。
&ep;&ep;他眉眼间的冷戾,真真切切的,透着几不可察的杀意。纵使是曹氏,也不由干咽了口唾沫,心跳微乱。
&ep;&ep;——这小子,似乎当真长进不少。从前他还是个孩子,被自己拿捏在掌心。可如今这副架势,像是一把剑似的,来者皆斩。
&ep;&ep;曹氏抄起佛珠,慢慢拨弄一下,稳下心神,道:“景儿,说笑也该有个度儿。我到底是你的母亲,太后娘娘与陛下也挂念着咱们母子呢。”
&ep;&ep;听她搬出宫里的太后、皇帝,霍景的面色,愈添一分不耐。
&ep;&ep;“本王的告诫,只说这一回。”霍景道。
&ep;&ep;你——!
&ep;&ep;曹氏舌尖的话几次欲出,犹豫半晌后,还是被她吞回腹中。她收起眸中恼意,放软神情,慈蔼笑道:“这孩子,怎么与母亲生分起来了!景儿,莫非你当真对这丫头如此上心?竟这般护得死死。”
&ep;&ep;霍景收敛了杀意,平淡说:“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奴婢。换做是任何齐园的人,本王都会出言相护。”
&ep;&ep;曹氏眼底精光一掠,掩唇呵呵笑说:“瞧你说的。是不是上心,我一眼儿就看出来了。咱们母子,何必在这些事上打哑谜?欢喜便是欢喜,收用了岂不更好?”
&ep;&ep;霍景目光一冷,道:“曹氏,不得胡言乱语。”
&ep;&ep;“啧。这丫头年纪小小,却住在齐园,吃穿俱是不错,白日里还能抱着琵琶玩耍。出了什么事,你堂堂宁王殿下立刻就到……”曹氏的眼尾微扬,笑意更深,“罢了罢了,景儿,我不打趣你了。”
&ep;&ep;旋即,曹氏又是一叹:“我这般多话,还不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年近而立的人了,还不肯相看妻室,真是叫我这个做母亲的愁白了头。”
&ep;&ep;“……”霍景锋锐的眸光,掠过曹氏的身前。
&ep;&ep;“没有下次。”他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ep;&ep;那离去前的最后一眼,犹如利刃,让曹氏脊背一寒。她侧身去,发现身旁的刘嬷嬷竟双腿颤颤,一直在抖个不停。
&ep;&ep;眼见着霍景与唐笑语前后离去,曹氏惋惜地叹了口气。
&ep;&ep;“这丫头,是当真上了景儿的心。”曹氏靠在椅背上,慢悠悠捻着佛珠,“可惜,她不大听话,想来是不能收为己用了。”
&ep;&ep;刘嬷嬷忧虑道:“太妃娘娘历尽苦辛才回到王府,这偌大王府都没个能用的人。便是再聪明的人儿,没了手脚都难办事。这下可如何是好?”
&ep;&ep;曹氏亦在烦心此事。
&ep;&ep;她离开京城多年,从前在王府里培植的势力,都被拔除的一干二净。莫说那些个安排在账房内院的心腹了,就是个能帮忙做点私事的都没有。买换银两,打探消息,哪个不需要人去做?
&ep;&ep;就在此时,外头匆匆行来一个丫鬟,小声道:“娘娘,兰苑的苏婉婉姑娘前来拜见。”
&ep;&ep;听到这个名字,曹氏皱了皱眉,问:“此女是谁?”
&ep;&ep;那丫鬟答道:“据闻,她是蒋家送来的美姬,与齐园的唐笑语是一道入府的。蒋家本想让王爷纳了她,不过王爷无意于纳妾娶妻之事,她便一直无名无分的,只是个琴师。”
&ep;&ep;曹氏眸光微亮,喃喃道:“瞌睡却逢高枕。不知道这个苏氏,是不是个懂事聪明的?”
&ep;&ep;刘嬷嬷立即懂了曹氏的意思,道:“叫那个苏婉婉进来吧!”
&ep;&ep;***
&ep;&ep;唐笑语跟在霍景身后,回到了齐园。
&ep;&ep;一路上,唐笑语低着头,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不自觉的,方才曹太妃所说的那些话,便在她的耳边回响起来——
&ep;&ep;“景儿,你当真对这丫头如此上心?竟这般护得死死。”
&ep;&ep;“这丫头年纪小小,却住在齐园,吃穿俱是不错,白日里还能抱着琵琶玩耍。出了什么事,你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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